天说的话,要记得哦!”
庞牧点头说一定记得。
庞母拍了一下方远川的胳膊,笑着低声说他:“有客人在你还逗啾啾玩。”
笑眯眯的,方远川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坐了一会儿,庞母就洗碗去了,庞西西进厨房去帮忙。
庞父带着老花镜,跟褚雁鸣并肩坐着,他以前是老师,还简单地教过心理健康有关的课程。正好电视里播放着一则关于校园暴力的新闻,视频里播放着具体的事件内容,一个留守女孩在学校被欺凌,教师不作为,爷爷奶奶年迈,无力保护她,逼不得已,她爬上了教学楼的顶层五楼,想求个解脱。
顶层围着站了许多人,学校的老师和校领导在楼顶劝着,力图稳住她的情绪,楼底下看热闹的人更多,却在大声喊着:“怎么还不跳啊,浪费时间,跳了我们好放假啊!”
视频播放完,记着对事件进行了点评和发问。
庞父设身处地替那女孩子想了想,气得面色发红,攥拳斥责说:“现在的孩子太坏了,欺软怕硬。这丫头家里要是条件好一点,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褚雁鸣声音不大地说:“楼底下站着的也都是帮凶,没有共情能力,不懂同情和理解。如果没有那么多人落井下石,应该不会跳下去吧。”
庞父不住的点头,眼里有点湿润的光,他面色仍然严肃,按了遥控,换了频道,停在了庞牧喜欢看的动画频道。
气氛一下子又轻松起来,庞父脸上依旧没有笑色,但是神色缓和了一些,跟褚雁鸣从有名的历史剧开始聊,越聊越兴奋,说的也就多了,从正史说到野史。
褚雁鸣耐心地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也会嘴角上扬,听到好奇的地方,会有逻辑地发问。
庞父退休几年了,一下子有了学生,尤其对方还听的那么认真,甚至能提出自己的见解,他顿时心情大好,笑声朗朗。
庞西西和庞母从厨房出来,擦了手,坐到沙发上。
庞父也就停止了“授课”。
庞母问庞父说:“你又唠叨了?都退休了职业病还不好。”
庞父笑呵呵的,声音浑厚。
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庞牧最先困了,庞母赶紧带着他去睡,庞父也要午睡,他晚上睡眠不好,中午是补觉的重要时间。庞西西就说她一会儿就送客人走,让庞父先去休息。
庞父不肯,非要等到褚雁鸣走,亲自送他。
褚雁鸣只好起身说:“正好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伯父留步。”
庞父脸上带着笑,把人送到门口,庞西西跟在后面,换了出门的鞋子,亲自送褚雁鸣,方远川也拿着车钥匙跟上了,说下午还有事儿,他也要走。
三人同行,庞西西站在中间,两个男人分别站在她两边,静谧的有点怪异。
叮——
电梯到楼底了,方远川摸了一下口袋,说:“西西,我手机和钱包还有钥匙忘了,你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白了方远川一眼,庞西西说:“你这记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后半句话,她对出褚雁鸣说的。
褚雁鸣当然点头答应。
庞西西上去了,两个颀长伟岸的男人站在一起,对视着,双方都毫不示弱。褚雁鸣神情一贯淡漠,眼尾挑着,看着有些冷漠,方远川嘴角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点上扬的弧度,疏朗阳光。
方远川先开了口:“综艺八月底就会结束吧?正好啾啾回来上学了。”
褚雁鸣没有回答,挑着眉毛,他用的疑问句:“表弟?”
皱了皱眉,方远川说:“就这么称呼而已,我跟西西从小一起长大的。”
褚雁鸣笑而不语,笑也是很淡的笑,方远川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干脆什么也不说,抿紧唇,把捏拳的手藏进了口袋里。
庞西西很快就找了东西下来,她把手机和钱包递给方远川,说:“钥匙没找到。”
方远川接过东西,问她:“沙发缝里没有?”
“没有,是不是掉在啾啾房间里了?”
方远川说:“算了,你帮我找吧,我过几天再来拿。”
“你不用钥匙?”庞西西奇怪地问。
方远川没所谓地答了一句:“不就是你家跟我家钥匙,还有我科室的钥匙,科室的门这几天不关就行了。”
庞西西瞪了方远川一眼,说:“你等会儿。”现在医闹这么严重,没准哪天就碰上了,科室的门总是开着怎么行?
又看了褚雁鸣一眼,庞西西有点抱歉地说:“你再等我下,正好给你带瓶水下来,我看你车里没有水了。”
褚雁鸣点了点头,脑子里却总是记着“科室”两个字。
等庞西西上去了,褚雁鸣扭头问方远川:“你是医生?”
半垂眼皮,方远川点点头。
褚雁鸣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赵辛彤说的话再次回响在他耳边:那个医院,没有人会冒着丢工作的风险替别人做假病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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