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出事。想必是你这几日读书写字眼睛劳累过度了,你好好休息便是。”
说完她就要走,花询忙拉住她道:“我没有骗你,方才它真的病了,我确信!泽兰佩兰!”她喊来侍女,佩兰扶着花岸去休息这会儿还没有跟回来,只有泽兰一个,进了门,“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说,刚才海棠花是不是病了?”
花渡觉得好笑。
“是真的。我们都看见海棠花病了的,主子还急着要去找花大家来给它看病呢。”泽兰道。
“嗯。”花渡点点头,认真道,“那我来给它看看。”她扫了两眼海棠花,眼角余光看见花询正盯着她看,转过去对花询道,“这花恐怕是因为移栽此处才会染上小毛病,无碍的。你只需要悉心照料它就行了。”
“好好好,没事就好。”花询紧张海棠花,如果紧张绝世珍宝一般。
花渡看她这般模样,想了想道:“你守孝期间,值此机会,可以好好读一些关于养花的书。读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
“问你啊?”花询道,“问你的话,你要是答不出来怎么办?”
“这世间关于花草之事,还没有能难倒我的。”花渡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卷,古朴老旧,递给了花询,“这书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你好好看。我是会考校你的,要是你答不出来,是要被惩罚的。”
花询接过来看,爱不释手。要不是守丧期间她必须不苟言笑,早就乐开怀了。她挑眉道:“恐怕你这惩罚是用不到我身上了。我自小聪慧这是世人皆知的,解语你别说是这一本书,拿十本书来,我也不见得学不会。”
“有想法是好,”花渡莞尔笑道,“只不过太猖狂,夸下海口,这覆水难收,可不行啊。”
“有道理!”花询眼睛一转,狡黠道,“所以,我们就以一月为期限,若是一月过后,我不能答出你提的问题,那我就乖乖接受你的惩罚,并且附之检讨。可在这一月之中,我所关于这本书里的问题,你要是答不出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花渡睨了她一眼,心下知道花询这是要使坏。但她也浑然不惧,她本就是花仙,那书中花草属性她俱都一清二楚……何逞那书本就是她写的呢!她面上含笑,点点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不但可以为你解答问题,我还可以给你上课。”
“上就上!”花询抚掌道,“我倒是想领教一下,花经大家花解语的本事!”
俩人击掌鸣誓。
等到花渡走后,花询暗自得意,这几日因为丧母的悲伤也被驱散了不少。说到底,王侯门第无亲情,花询对大夫人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可以释怀的,但是也并不至于悲伤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花岸一听说花询要和花渡打赌,明天还要上课,毫不客气地笑得前俯后仰:“这俩人真的是有意思,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不是周瑜打黄盖嘛!”
楚衍听说了这件事,也觉得好笑:“问棠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一月之内记下一本书算得了什么。她打小的聪明,六岁那会儿还跟我斗诗,区区一本书难不倒她。解语只怕是故意要让她赢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打什么赌啊,解语变着法要逗问棠开心。”
第二天花询真的就开始读书了。手里捧着花渡给的书,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十分认真。春风拂面,桃花蹁跹,闻着花香,任由熙和的阳光撒在身上,落在字里行间,院子高墙挡不住花草繁盛,隔墙的树枝偷偷钻过来,横生枝节在屋檐。虬枝嶙峋,影子温顺贴在花询身边。
花渡坐在不远处,和楚衍下棋,手执黑白棋子,凝眸静思。落子之后,时不时回头看愁眉思考的花询,有时遇到花询抬头,与之会心一笑。花岸则在旁边磕着瓜子,目光从花渡的身上移到花询的身上,又落在楚衍身上,心生狐疑,脸上写满了“这三人有事情”的表情。
楚衍看花渡下棋心不在焉,但是却能够顺应她的攻势,以柔克刚,软化她的攻击,不由心中对花渡更高看一眼。
“解语什么时候能够办完事情呢?”楚衍眼皮一抬,问道。
花渡的指尖点在棋路上,应而落子:“仲辞着急回府么?”
“只是逗留了这么久,我担心父亲急着想要见解语。”楚衍含着笑,温润如玉。
“仲辞离家这么久,怎么不见宁王殿下来信催促呢?”
楚衍一顿,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她很快调整好自己,微微一笑:“我在外办事,父亲是放心的。少时自己多次出游,也懂得自护,父亲向来不会约束我归期。花府这里风镜秀丽,天下一绝,我在王府呆久也觉得厌倦,在这里还可以与问棠、无涯为伴,如何不好。”
“哦?”花渡挡住楚衍棋子的攻击,笑而不语。
“仲辞愿意留下来和我作伴我求之不得!”在一旁念书的花询放下了书卷,笑盈盈地抬头道。
“留下来就是浪费粮食!”花岸吐掉瓜子皮,挤兑道。
“你真把花府当你家了?”楚衍不服,顶了回去。
“怎么着,好歹我还姓花呢!你楚仲辞在花府这个姓花的地方,嚣张个什么劲儿!”
“你姓花也是个旁支!”楚衍哼笑,“我好歹是堂堂安河郡主,身份尊贵!”
花岸白了一眼,讥笑道:“是,天下都是你们姓楚的天下,在人家家里死皮赖脸不走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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