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
二白右手无意识伸出,就要追赶出去,却被张海等人团团围住。
“姐,你怎么了?”青阳被大力拉着往外走,手腕都觉得有几分疼痛了,本想要开口让青禾松手,可却感受到手上灼热的液体仿佛要烫伤他一样。
姐姐哭了?
他想起刚才二白发红的眼睛,手上滚烫的液体,心里也不禁难受起来,不懂的发生了什么,只能沉默下来,乖乖不说话跟着青禾的步伐。
第二天,乃至第三天,好像刻意在回避什么一样,青禾一早起来就去集市买东西,一买就是一个早晨,可回来了手中却没提多少东西,问了她才知道竟然是买了忘了拿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午饭吃了后又回许记面馆,可是客人多多在那里等着,往常效率极高的青禾却没端出几份的面来,于是又得早早关门,连着两天,青阳连二白都没见到。
第四天的时候,街上的人又少了许多,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准备去店里的青禾拉住了一个大哥就问:“今天这是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奇道:“妹子你都不知道么,昨天城里来了一队官兵,从北门进来,穿着打扮那个亮,不像我们这城里的守备军,可不,这才多久啊,今天就把那东街知府那块给封锁了,我们还不得躲家里,免得惹事儿,估摸着那知府做了什么被上头知道了,报应呀……”说完摇着脑袋走了,边走边说什么‘因果报应’,青禾连道谢都忘了。
“来的这么快啊。”
“姐,你说什么?”
青禾勉强笑了笑,“没什么,阳阳今天想吃什么?姐姐做给你吃。”
“姐,你别去店里了,好好休息吧,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们去找大夫看看?”青阳想起了好像曾经大夫给他的劝告,但是具体什么他忘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好像一点没放在心上。
“没事,你姐我可好着呢。”
·
“将军,属下来迟,请将军恕罪。”
陈开阳身披甲胄,一手扶着刀鞘,一手放在膝上,单膝跪倒在地,武将声音洪亮,简直掷地有声,在知府的衙门里头回荡。原本常年开着的衙门大门今天紧闭不开,二白坐在张海原本坐的位置,神色忡忡,显然心思全不在这。
按照往常,自己一跪下将军就会让自己起身,可是今天却久久没听到有声音,陈开阳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却见原本冷穆严肃的将军满脸都是女儿家的忧虑柔软,心中狠狠一惊。
这是怎么了?分明是将军的脸,可这是什么情况?
“将军?”
二白被打断了思绪,挥了挥手不耐烦说道:“起来吧起来吧,我不是你将军,你们认错人了,我家在南街,我姓许,名白。”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一听这话陈开阳立马又跪下了,这次简直双膝皆跪,额头碰地。
“将军,你忘了我们二十万甲兵在唐关等你了吗?半年前你失踪,杳无音讯,我们寻你不到,地方赤那势如破竹,连占我大魏两座城池,还大言不惭要我们割地赔款,就此认输!将军,你忘了你曾经和我们歃血为盟了吗?!”
陈开阳句句泣血般声音高昂,说的那些旁观者都仿佛看到了曾经数位将领割血饮酒的场面,仿佛对那些人的蔑视感同身受,那种屈辱让他们浑身都热了起来。
二白的步子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背对着所有人,没人看到她脸上的挣扎,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出血,还是一狠心推开了衙门的大门。
吱嘎。
门外空气冷冽,原本热闹的街道一排下去全是浑身盔甲的士兵,人人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上过战场杀过敌的铁血气魄。
一见到二白提步出来,都纷纷地头示意,动作整齐划一,随着二白所过之处此起彼伏的响起。
有此甲兵,大魏之幸。
心里想到这个的时候,二白一点都不惊讶。这个念头是如此自然的产生,以至于她根本生不出抵抗的想法,好像潜伏在她脑海里的某一个角落。
“将军,你舍得下这些你千辛万苦养出来的二十万铁骑吗?”
“将军,你忍得下大魏山河受人践踏吗?”
陈开阳这半年来日子过得艰难,皇帝从国都派遣大将来接管,可是虎威甲军根本不肯听从他们调配。主要就是将领们不服管教,只认穆归一个将军,导致副将陈开阳两边被人骂,天天心里焦急,派出去寻找的人四周的城都找边了还是没找到。
当时他就后悔死了,早知如此,绝对不会放任将军一个人去勘查什么敌情。就算她功夫再强悍,也总会有双拳难敌四手的事情发生。
“我……不,我不是你们的将军。”她分外艰难的说完,就要往前走,陈开阳想要上前,却被人拦住。
“莫追,她铁了心要回去看看,你们拦不住的,硬打起来你也打不过。”
陈开阳一回头,看到陈老神情柔和了不少,“陈公公,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自从四年前一别后,你就隐退了。”
“皇上走了,我这把老骨头当然也要走,留着难道给新帝添堵吗?”陈老慢悠悠地笑了笑,双手负在背后,往自己的小胡同方向走。
“陈老,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未免太寒酸了点。”
“这有什么好寒酸的,还没进宫前,我也是食不果腹的,天寒地冻还得在外头做事,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来已经算好多了。”陈老推开门,“比起你们行军的,我这小日子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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