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信任与否没多大关系,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本身就不是件好事。
“这人经常来吗?”倪青朝窗口努了努嘴巴。
方块里正好是倒完水正跟人说话的戚和风, 由于光顾次数频繁,跟周边人都已经很熟稔。
“也不算多, 隔几天来一次。”付言风只盯着她看,“今天怎么过来了?”
“正好路过附近。”
“之前没听你说。”
“你压根也没怎么联系我。”
“太忙了。”付言风将近期的计划简要的跟倪青说了一下。
倪青好半晌没反应。
“怎么了?”付言风问她。
“有点不太理解。”倪青快速看了他一眼,“你一定要这么拼吗?我感觉现在格子铺的收入已经够生活开支了, 如果是学费还差点,寒暑假找个兼职填补一下就没多大问题。”
他们最开始一心摆地摊为的也就是解决迫在眉睫的生计问题, 而现在感觉离最初的想法已经越来越远。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能得到的,永远不会嫌多。
倪青说:“我们还只是学生不是吗?”
“未雨绸缪不好吗?”付言风反问。
这个问题倪青并没有回答。
后来在格子铺坐了会, 戚和风见到倪青时表现的落落大方平易近人,两人也稍稍聊了几句,因为是一个校区, 回去时自然同路。
“听说你们认识很久了。”戚和风突然说。
倪青点头应了声。
“你们怎么认识的?”
倪青想着两人初识时总被对方不待见的画面,说:“就是份孽缘。”
戚和风爽朗的笑起来:“孽缘成良缘也不过就是一个字的事情了,你们现在不挺好的吗?”
“很好吗?”
“很好啊,羡慕你的人可都是排着队的。”
倪青转头看她,灯光下,戚和风双眼闪亮,爽快而大方,倪青跟着扯了下嘴角:“你有没有排队?”
“当然是排着了,可惜排的不是你们的队。”
正好走到岔道,两人告别分开,倪青最后看了眼她远去的背影,并没有忽略到刚听见那问题时戚和风瞬间僵住的表情。
看样子她那个队也是没排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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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傍晚,倪青站在阳台拾掇那些很早时候就堆积着的小盆栽,挂的七七八八,零星有那么几盆还有点绿意。
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反正闲来无事,就捣鼓着。
这个周末,付言风依旧没有回来,倪青倒也已经习惯了。
她的视力还不错,某一次起身时看到楼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小男孩她昨天见过,跟着白墨上来的,在电梯里正巧碰上,至于旁边的中年男人。
倪青将手上的东西随便一扔,拍了拍沾到的泥,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宽厚的背影,对方很快坐进副驾驶,快速闪过的侧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原地站着想了好一会,突然表情一变,转身回了卧室。
翻箱倒柜很久,屋子瞬间成了刚乔迁完还没收拾过的模样,杂乱不堪,无从下脚。
她趴在地上,手上是一只盖了层薄灰的铁盒,锈迹斑斑昭示着曾渡过的漫长岁月。
费了点力才把盒子给掀开了,可爱的头绳,漂亮的糖纸,泛黄的校徽以及两张斑驳的照片。
唐湘音离婚时将属于前夫的东西打包整理过一次,全部卖给了收垃圾的,赚得三十多块钱。
这三十多块钱中并没有包含倪青现下手上的两张照片,唐湘音还算是个开明的母亲,自己恨归恨,却并没有剥夺孩子对父亲的最后一点留恋。
照片上的男人穿了一身老旧的银灰西装,西装略大,包裹着清瘦的身材,就像一只死板的大麻袋。
手上牵着一个吃的小女孩,女孩是倪青,男人自然是她父亲。
倪青并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没人提起过这个男人,一次都没。
可是这天,照片上的人却似乎跟现实中的某一个划上了等号。
倪青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又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她对这个男人的记忆非常有限,但稍稍有所牵连后就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哪怕他不曾参与你的生活。
倪青原地盘腿坐着,给倪昭雪去了消息,对方跟中了大奖似的在那边颠颠的乐,乐了没几分钟不知道被什么耽搁就单方面没了消息。
“……”倪青拿着手机干瞪眼,“这是玩我呢,紧要关头给我掉链子。”
链子已经掉了,再接上的可能性有点大。
倪青原本想着就此消停,以后有机会再探听探听消息,然而跟那个男人有牵扯的小男孩碰过白墨的手,而白墨就在距离她几十米处,虽然可能隔着几道墙。
这对现在的倪青来说就像是饿极了的猫见着了剖好的鱼,不是一般的有诱惑。
她在家里踌躇犹豫很久,最后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水饺一顿蒸煮,装了满满一盘,又体贴的搁了一小碟酱料,端着给他送过去。
开门后,白墨见到是她明显很意外。
倪青尴尬的举了举手上的东西:“煮多了,想着给你送点来。”
“谢谢。”白墨给她让开路,“进来坐会吧。”
“你吃了吗?”
“还没。”他关上门,“你来的正好,我正不知道今晚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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