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见不得假模假式的恭维,出口见真章:“没什么可惜的,他去的地方是我推荐的,怕他一人人无聊,还特意叫了几个我的朋友陪着。他去了和我去了是一样的,反正回来他也会和我讲旅途中的见闻的,估计会毫无遗漏且讲的生动有趣,和以前一样,他总是这样细心体贴的。”
在一个控制欲强烈的母亲面前这样说,相当于在挑战她的权威,自己的儿子竟被她看不上的人掌控在手心里,心里的震惊和愤怒可想而知了。
果然她脸涨红了,也不去搅弄咖啡了,碍于公众场合,拼命保持着得体的礼仪,可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耐听了。
“李小姐,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一个破落户的病秧子来使唤,你不配。”
慕思看她气红了眼连贯骂人的话说的也顺溜,也不生气,挺直的脊背歪着高贵的脖子淡然轻笑:“我想伯母你是有什么误会,要说不配这个话题,那也确实是不配,灿晨这样温和的人该有个更好的母亲才对。”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激的她大喘气,手拍着胸口怨毒看着慕思。
既然惹了人就敞开了惹到底,一劳永逸。
“说到破落户,这该是形容您家的情况会比较贴切吧,要不然你怎么打着生日会的旗号准备卖儿子呢。”
听慕思说完,她不喘也不怒了,只剩下呆了。她家的情况连灿晨都不清楚,这个缠绵床榻的病秧子怎么会知道,她也的确在撮合那个身价强势的姑娘和她儿子接触。
呆完之后是窘迫,窘迫之后是孤注一掷。
“我不配做母亲,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也敢羞辱我。”
慕思知道她想说野种来的,被硬生生卡住了得亏她卡住了,要不然她可不敢保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看来伯母常年在家有些孤陋寡闻了,我母亲的确是不在了,可她也是最伟大的母亲,因为她不会利用控制她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的孩子,我不知道您有什么资格来编排侮辱她。”慕思能感受自己的强烈的心绪起伏,好似朦胧中病床上刚生完孩子的孱弱女人那般不舍,连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心脏部位抽痛了一下,强压下混乱的情绪,盯着面前失去理智的女人,没有了一点贵妇人的矜持和典雅了。
“我不否认你对灿晨的爱护,想要他以后有一个好的开端,那么找一个家境好的女孩也无可厚非,但前提是他得愿意,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愿意,他只乐意围着你心中一个破落户的上不了台面的人打转。”
被气得不轻,懒得搭理人,斜眼看她还能做什么妖,儿子总归还是听她的。
“只要我愿意我能让您找不到您儿子,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试一试。”慕思背靠着沙发,闲适且悠然,全然不适是来委曲求全和未来婆婆搞好关系的样子。
有些人你不让她心疼,你就得心疼,况且只疼最重的那么一下就可以了,历久弥新不健忘的那种。
贵妇人强撑着一口气,倔着脸当着慕思的面给儿子打电话,随着里面机械冷冰的声音不断重复,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她找不到人了。
“你把我儿子弄到哪去了。”哆嗦的手抓紧电话,像看恶魔一样的嫌恶恐惧的盯着慕思看。
“你不是知道嘛,和同学一起去玩了,最开始来的时候不是你告诉我的嘛。”慕思很好心的提醒着,好似才想起来,“对了,他说大概一个星期后回来,让我不要顾及时间随时都可以联系他。”
一个母亲还不及一个外人能掌握儿子的行踪,这种感觉不外乎一个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把别人家的宝贝顶在头上招摇过市,主人家却不能上前理论讨回,因为是这个宝贝主动跑到人手上,巴不得出去现眼呢。
骄傲的孔雀被人折去了华丽的羽毛,光秃秃的寒碜着,嚣张的气焰再也提不起来了。
“伯母忘了告诉你了,我母亲给我留了一笔嫁妆,这笔嫁妆够买好几个你相中那家的公司好几个了,你要是不乐意要这个儿子,我有的是资本让他自立门户。”慕思不咸不淡话起家常。
对面衰败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活见鬼狗嘴里吐象牙是她面部神经最直接的反应。
慕思低眉莞尔:“我一向低调惯了,不想随便拿出来吓人,万一不小心给人吓出个好歹来,就是我的罪过了。”
“再不济,我不才救人一命,城中的贵人还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他许诺我可以提任何要求,你猜我要是让他把你家收购了他会不会同意。”慕思托腮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那样有点浪费,不如直接竞争,各凭本事吧。”
这是戏言胡话,他们家的小公司和那位贵人的家业怎么能比呢,哈口气都能让他们地动山摇的。
她是有耳闻,迪梦在生日宴当天因救了一个让人而受伤,后来才知道救的是何许人也。
先不说她嫁妆的真假,就单提那位贵人,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儿子又被人拿捏在手心,她心口的一口老血却搁在那怎么也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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