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是卞鹤轩,又笑了,把着大哥的手肘,给他指:“我等大哥名字呢,名字一出来,咱们就能进去了。”
“你认得出我名字吗?”卞鹤轩假装不信,抬手给拉锁往上提,试图将棒针藏得天衣无缝,但小背包不够长度,怎么看怎么丢人。
刘香像个接机的小粉丝,盯航站牌一样认真:“认得出啊,大哥床头和床尾都有名字,我又不是,不识字。”
“这么厉害啊,那你叫一个,哥听听对不对?”卞鹤轩接着和棒针较劲,从他15岁下广州那天起,还没什么东西他治不了呢。
力气一大,背包抻着傻子往后踉跄。刘香哀怨地看他一眼,问:“大哥,你一路上老拽我小包干嘛啊?我小包不禁拽。”
是不禁拽,卞鹤轩都想刺啦撕了算了。
“你这包不好看,改天给你弄个好的。”治不了这个包,卞鹤轩干脆就给换一个,换一个自己顺眼的。
刘香往身后瞧一瞧,摇头:“不换,我喜欢军绿色,军绿色最好看了,像武警,天.安.门升旗班的武警。”
卞鹤轩每天必看北京新闻和新闻联播,早看出来刘香喜欢武警,一有那种镜头,他就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得满眼向往艳羡。他喜欢那身威风的制服,喜欢那些崇高的职业,但卞鹤轩也能从傻子脸上看出落寞和无奈,很叫人嗟叹。
他懂,这些都是他这辈子干不了的,也就只能看看。
每到这种时候,卞鹤轩都会想象一下,刘香要是脑子正常,穿一身军绿色的军装,一定会是个很标致的小武警。
“看过升旗没有?”卞鹤轩决定大人大量,暂时放过那个包。
刘香挠了挠太阳穴,说得有些不太肯定:“看过,看过吧?我记得是看过,我妈带我去的,人可多了,踩我鞋好几脚,妈抱着我看的。”
“等哥出院了,开车带你看去。”卞鹤轩说,刻下一个小承诺。
大哥出院?刘香一下愣了。他没想过大哥出院这种事呢,他就是个流动护工,大哥一出院,就不是病人了。自己一下户,就该马不停蹄地上另一个户,那还能和大哥天天见吗?这些问题,刘香从来没想过。
他知道大哥现在需要他,可大哥出院了,会走了,还能开车了,就用不上护工了啊?
真舍不得,可大哥迟早有出院那天。想着,刘香揣在兜儿里的手就握成了一个拳头,攥着一颗大白兔。
卞鹤轩还在找自己的名字,瞧见熟悉的三个字,撞了下傻子的肩:“诶,那是不是哥的名字?你念一个。”
刘香缓了缓,声音从嗓子眼往外挤:“卞、鹤、轩,大哥这个姓,我见得不多,我行李包里有小字典,不认识的字自己查。”
声音满是苦药味儿,卞鹤轩忒敏感,扭头一看,艹,傻子眼圈儿都红了,往回憋眼泪呢。
“你哭什么啊?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就是……”刘香不会忍哭,但也不经常哭,总乐呵呵的,从不愁眉苦脸,连红眼圈儿都是上半脸哭、下半脸笑,“就是提前想大哥了,咱们,进去吧,叫医生等着不礼貌。”
卞鹤轩见刘香哭过两次,第一次是被自己晕血吓的,第二次是被自己打的,这一回哭得太他妈突然了。
“老子还没死呢,你提前想我干嘛?”
“大哥你出院了,是不是就,不用护工了啊?”刘香扶着他往里面走,抓得紧紧的,生怕大哥下一秒就跑步了。
这么一说,卞鹤轩就明白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哥啊?”刘香不说话,盯着回力鞋看。就是抓得更紧了,紧到卞总那条花臂都被捏酸了,但是很爽。
“是不是舍不得哥?”卞总觉得有点儿飘啊,今天日子不错,宜复健,宜欺负大兔子。
刘香这才松一松手劲儿:“大哥,其实护工这么想,不对,病人能早出院是好事。可我……”后面就不说了。
卞鹤轩飘飘然的,贴着兔子耳朵,问得一点儿都不稳重,很痞:“那你,知不知道哥怎么想?”
刘香揉揉耳垂,痒痒了。“不知道。”
“其实,哥也舍不得你。哥带你走,你就别想下户了。”
话音刚落,刘香的脸噌一下就红了,像被大风吹过。
复健科的医生姓梁,先看了卞鹤轩的片子,又问了许多关于痛感的问题,一切妥当后,带他进了复健室。复健室非常大,有花样迭出的器材,20多个病人在医生陪护下进行康复锻炼。挨着墙有一排座椅,卞鹤轩瞄了一眼,嚯,都是护工。
还有一个脸熟的,在301干过几天。
伤感情绪已经被刘香自己消化完了,妈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的事,永远比明天重要。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大哥的复健课,必须监督,因为他以为卞鹤轩是真的怕疼。
“我们就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梁医生说,看了一眼护工。他一天要见多少病人呐,也做过智力康复的研究,从刚才观察到现在,确信这个小护工是智力残疾者。
智力残疾者,对梁医生而言并不少见。但让他惊讶的是,恢复程度如此之高的智力残疾者,真的不多见。
除非是从很小就开始接触必要的系统训练,否则他的共情感知不会这么突出。他对病患的体贴入微都是明示,听病患重复提及痛感时会有情感呼应。很难得,确实让梁医生佩服。
“麻烦您了啊。”卞鹤轩其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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