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世俗子弟才会收取三倍诊金,其余的一律免金,只是要收取药材费用罢了。”
阎酆琅的脸更黑了。
楚玉绫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可你不同……你那条小蛇品样稀奇,我着实无从下手,后来查出病因后,所用药材也的确昂贵,加上那小蛇的用食着实奇怪得很,那八条毒蛇加起来……可是我整整一年的诊金,我收你一万两黄金……你不亏。”
阎酆琅后面的话都没再听进去,冷声道:“他吃了八条毒蛇?”
楚玉绫被他突然而来的怒气给吓到了,奇怪地说:“怎么,你不知道?你不是养它的吗?”
阎酆琅不说话了,一条小小的、细得跟手指头一样的幼体蛇,竟然吃了八条毒蛇?!要是再让我看见他,我非得把他的牙给拔了!
“说起来,你的蛇呢?”
阎酆琅又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玄青辞给赶走了。可是他又想起刚刚在房梁上看见的细微异样,便忍不住又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大师,我这房梁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惹得您看了一次还要看一次?”
说着话,楚玉绫也往房梁上看去,阎酆琅见了慌张地开口:“哦,没什么,楚医师想多了。”
楚玉绫把视线收回来,看向阎酆琅,忍不住说道:“大师这么慌张做什么,害怕我看出点什么?还是找出点什么?”
阎酆琅撇开脸,说:“楚医师不想报仇吗?”
楚玉绫轻笑一声,说:“报仇?我连他们怎么死的证据都没有,怎么报仇?”
阎酆琅叹了一口气,说“听闻那道士与查家关系匪浅,而我所寻的黑猫,应该就是那道士用来害人的媒介……方才听你一席之言,查光希与你家父的死,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想来查光耀也是为了查家和你,所以请了道士痛下杀手。岂料那黑猫……已有了自己的意识。”
“等等……黑猫?”楚玉绫蹙眉,“可是一只碧眼黑毛的猫?”
阎酆琅点点头,紧追道:“楚医师见过?”
“那是我曾救治过的猫……在我这里养了好些时候,后来是一个道……原来是他。”楚玉绫脑海中的脸逐渐与刚刚的道士的脸重合,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愕。
阎酆琅说:“查家之事我不便c-h-a手,我只是个收魂师。不过我想,只要收了黑猫,查家与你的过往应该也能一笔勾销……”
楚玉绫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心里奇怪着,我与查家的过往怎能因为一直黑猫而一笔勾销。还没想出所以然准备询问阎酆琅时,就看见他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大师!”
阎酆琅顿住,却并没有回头。
“多谢大师。”
阎酆琅没回话,往外走了几步,再一次被叫住。
“大师!”
这一次,他回头了。
楚玉绫走过去,掏出一个瓷瓶来,说:“那日我救治蓝蛇时,发现它身上多处伤痕,似是被剥皮所为,从脖颈处长至尾处,虽然重新长出了新蛇皮,被盖在了鳞片下,可尾巴上的一个伤痕时常破裂,应是时常被鸟类啄伤所致,才久久不得痊愈……我见大师不惜重金救治蓝蛇,想来也是爱蛇之人,这药大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她就把白色瓷瓶塞到了阎酆琅的手里,冰冷的触感让阎酆琅心里一刺,他已经把玄青辞赶走了,这药留着也无处可用。
“多谢医师。”
阎酆琅将瓷瓶放在怀里,勾起嘴角道谢后才离开医馆。
他回到醉尚楼打算趁着夜色去一趟查家,望着窗外的天空,长舒一口气仰面躺下。来到人界已经时过一月,换做天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若非为了那四十年前的事情,他也不会来到人界,可是四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一点记忆都没有,如果不是帝喾脸上那一抹凝重,他还以为自己是下界游玩来了。
阎酆琅翻了个身,却发现身上有一物硌着自己,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他回想起楚医师的话来,不由自主地想象玄青辞遍布伤疤的人身……听楚医师的意思,玄青辞应是被人从脖颈处开始剥,那么……阎酆琅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间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昔日玄青辞被宋清英用刀抵着脖子,划出一道口子来,自己的确看出了伤痕的奇怪之处,按理来说,宋清英的力气不大,又被玄青辞所牵制着,怎会轻易划破肌肤,除非是旧疤,疤痕的肌肤极为脆弱,只需半分力气便可划破……
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阎酆琅心里一疼,握着白色瓷瓶的手微微收紧,下次再看见他……不对,他已经被自己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皱起眉头,心口处闷闷的。
盛夏的夜很难快速降临,犹犹豫豫地似乎并不想来到人界,非得等到人静了,才彻底出来。
阎酆琅在夜色真正降临后,离开了醉尚楼。
循着道士的气息,很快寻到了查家,但是那道士似乎刻意掩盖了黑猫的气息,所以阎酆琅无法探识到黑猫的所在,只能站在查家的不远处,盯着查家大门。
直到他突感查府内暗流涌动,魂气冲天,怨气横生。
阎酆琅眯起眼睛,一跃而上,站在查家最高楼的顶端居高而望,两手背在身后,观察着查家的动静。
此时的查家似乎风平浪静,幽暗的几盏油灯分散在查家的角落里,整座查府极为寂静,仿佛阎酆琅只要加重呼吸就会打破这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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