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片。慕皑却没吭一声,平白忍了这么久。柳亦凡低下了头,心中急切的紧,眼下请不到大夫,只盼着慕皑能快些好起来。
像不久前那样,柳亦凡将白布浸了湿,为眼前女子细细擦过眉眼,手掌。水洗后的慕皑仍是动人,苍白使得她看起来柔弱了些,也更近人了些。
柳亦凡将慕皑放在被外的手放回被里,触到掌心时略微粗糙的质感让她顿了下,随即拿起来细细端详着。灯光昏暗,柳亦凡并不看得清楚,于是缓缓抚了上去,因着常年握剑,指尖与掌心虎口处并不如女子般光滑,带有层薄薄的茧。
不怎么滑,但抚上去却意外的安心。
夜,很快便过去。约着五更时分,天未透亮,边际仍是灰黑色,略有些暗。
慕皑抬了抬手,想动下、身子发现无力得很,脑袋依旧沉重,比起晕死前倒是好了很多。她缓缓睁开了眼,蜡烛已然熄灭,余下摊红艳艳的胶着在木桌上,视线扫过,是普通人家的样式,平凡不过,除了家具外,没有多余的陈设。
然后视线往下,是头柔顺的乌丝,发迹垂落在被衾一侧,床边的人儿似是睡不安稳,皱了皱眉,翻了下头继续睡。
慕皑想起身将人抱至床上,刚一翻身,被子的动作牵连了下,对方幽幽醒转了来。
柳亦凡晕乎乎的,因是趴着睡,自然不安稳。她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漾出了分笑:“你醒了啊,好些了么?”
慕皑也回了笑,点了点头。
“你饿吗,要不我把粥热一热,你好久没进食了,先垫着点舒服。”说完便要起身。
慕皑连忙拉了她,摇了摇头。“你照顾了我一夜,想必累了,不如先上来睡会,天快亮了,我饿不了多长时间的,无碍。”
柳亦凡想拒绝,无奈腕上的手不肯松,拽的很紧。她干脆不再挣扎,转身来到了床边。慕皑连忙将里侧的位置让与她,并挨着躺了下来。
柳亦凡应了,想着慕皑的伤在左边,睡右侧也安心些。
一躺下去,微凉的体温触到突来的温暖,柳亦凡莫名安心了些。心中有分悸动,让的她清醒了些。被褥传来慕皑盖过的气息,丝丝冷香环绕,十分好闻。
有丝不易察觉的笑,盖在了被下,暖暖的,熨帖到了她心里。
于是不久后,柳亦凡终于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满树玉瓣多傲然,江南烟雨却痴缠。。。。
☆、熟稔
“姑娘,醒醒。”柳亦凡缩在被窝中,一动也不想动。想起昨天不停地赶路,一路上又担惊受怕着,想起都觉得吃力。
无奈那妇人不依不挠,直接将被子掀了开来。
柳亦凡“。。。。。”
她心说伯母不比寻常女子,真是。。放得开啊。
“姑娘,”妇人瞪大了一双眼,似是不可思议般,“太阳都照屁股啦,快醒醒。你看你们家小哥早起了。”
柳亦凡疑惑“我家小哥?”随即一个激灵,伸过左手摸了摸旁边空出的位子,凉凉的,昭示着人已离去多时的事实。
接着揉了揉惺松的眼,“伯母,现在几时了?”
那伯母叉着腰,状似不满的撇撇嘴:“辰时都过了,那小兄弟倒是心疼你,说叫我们不要打搅,让你好生歇一歇。”
柳亦凡自是不知,农苦人家大多靠天吃饭,天不亮时便起床到外头耕作,天黑时才回。应了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说法。
她满怀歉疚的低了头:“不好意思,昨天实在太累,所以就。。不过我马上就起。”
一番洗漱过后,柳亦凡来到外间,见没什么人,知晓妇人是去忙活了。正觉腹中饥饿,桌上也没什么饭食,转而想去厨房,顺道看看慕皑。
慕皑依旧挽了个男子发式,因着她一起来到外间,那妇人便不好意思的瞧着他,称了几句赞美的词,又道:“你家小娘子昨晚可照顾了你一夜,辛苦得很啊。”
‘小娘子’么?慕皑知晓自己这身装扮她定是误会了,不过也无不妥。一是她多数时间都为男子打扮,前些日子才换回女装,甚觉不便。二是在外以男子的身份会方便得多。因着这些,将错就错也无不可。
前个晚上,在和唐渊那厮较量之后也未来得及将剑拿回。那剑跟了她多年,名唤昶封,薄软却锋利,剑身随慕皑长时已有多处磨损,前日那一战,落斩挥落之后心知怕是要废了,没想到还救了她一命。
该说是冥冥中注定么?
慕皑不去想太多,早时在柴房借了把柴刀,寻了附近的树砍下来,正想削成把木剑。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响起,慕皑回了头,淡然:“醒了?”
“嗯”。柳亦凡特地将脚步声放缓,没想到还是被听了出来。
“你长时不曾进食,定饿了。厨房里我留了早点,热在锅内,你去吃些。”
“好。”
慕皑将木块抵在脚下。拿一只脚压了,一只手也帮衬着固定,另一只手则拿着粗重的刀,一下下仔细地削着。
融在木材中的松香幽幽传来,慕皑很享受这样的味道,贴近了视线将纹理认真的看在眼中,思忖着下一步下刀的位置。半晌过后,有着脚步声重新幽幽的传来,慕皑也不抬头,道:“吃完了么?”
“嗯。”
柳亦凡在远处看了会儿,不远处那人眼神专注,似在欣赏一件久成的作品,深情温柔。她时而停停,在钻研着什么;时而急速落刀,不带一丝犹豫。虽然没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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