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了安慰浮舟,吉宗让人从江户城带了一只黑猫回来,浮舟心情总算舒畅了许多。
“阿梓,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呢……”
东长局的屋顶,一名蓝色布衣的男子坐在上面,对着天空的云卷云舒,惘然长叹。
对他而言三年了……
离开黑门岛三年,忘不了那名少女被推上死亡的祭坛,无论她怎么呼喊,在水中无助挣扎,都没有人去拯救她,任其消失在海面。
“住手吧……求求你……”
“救救我……”
那孩子不断地哀求他,请求他不要把她推到水里去,可是海岸却是一群岛民在呼喊着,他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清晰的记得少女最后的求救。
这锥心的一幕,日夜折磨着他。
那场名为“献祭”的杀人仪式。
一年前跟随将军奔赴黑门岛杀鬼,少女已经逐渐从那场梦魇中走出,惟有他自己,一直走不出来。又或许是他自己不愿走出,因为关于黑门岛的记忆,是他和少女之间唯一的羁绊。
在夏与秋的交接混合之夜,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如天桥横贯南北,在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
是日,正是七月七,七夕之日。
大奥中的人,无论男女,仅是为了服侍德川家的将军而存在的,男女私情这些美好而浪漫的事皆是大忌。可是,就是“御部屋子”浮舟小姐的处所的院子,一群少女围着翠绿的竹子,选好竹枝,挂上自己的祈愿笺,不亦乐乎。
侍女阿乐把诗笺挂好,见浮舟小姐一个人在台阶上抱膝而坐,走过去说:“小姐也来写一张吧。”
浮舟抬眸看着她,盛夏的阳光很是刺眼,低声说:“写什么?”
“诶嗯?就是愿望啊,写在诗笺上,用来挂的,小姐没有做过吗?”
“有啊……”浮舟回忆着,以前在黑门岛,那个愿望虽然实现了,可是现在……
愿望什么的……
真的会实现吗?
会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不好意思,我写坏了,阿乐你能再给我一张新的诗笺吗?”浮舟随手将刚刚写坏的诗笺揉成一团,随手扔掉,心情似乎不是很美丽。
夏天的风轻轻吹动竹枝上的彩色诗笺,吉宗经过此处,随风摇曳的彩笺吸引了她的目光。
“希望有吃不完的甜点……”
“希望回家和双亲团聚……”
“希望遇到一个俊俏的公子……”
吉宗默读着少女们的愿望,这时,一张粉色的诗笺跌进她的眼中,诗笺的署名是“浮舟”。她捉住那摇曳的诗笺,看到上面写着的愿望,很是疑惑:“什么啊,这孩子是不是太懂事了?”
希望这个国家早日恢复生机……
一点都不像这孩子的作风呢。
吉宗进去殿中,见到浮舟随意地躺在叠席上,墨黑秀美的长发洒落一地,同时还散落着几朵红色的山茶花。她慢慢走近,脚尖似乎踢到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碎纸团。
“这孩子心情很浮躁呢,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吗?”吉宗弯腰捡起纸团,打开一看,目光怔了怔,这不是要挂在竹枝上的诗笺吗?
想要和信大人永远在一起……
原来这才是浮舟心底的愿望。
吉宗沉思片刻,跪坐在矮几面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真是难得啊,今天是七夕,你没有和阿乐她们出去玩。”
漆黑而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浮舟撑起身子,看着在那恬静喝茶的她,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吉宗饶有兴味地微笑,带着调笑的语气,说:“哦,原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浮舟低下头,心中默默思索,信大人恐怕还是把自己看作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看待的吧?“所以信大人以后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吉宗一怔,原本自己只是和她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她的表情却是如此认真。她淡淡地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说:“好,浮舟长大了,那么,这位美丽的‘部屋子’小姐,七夕佳节,可有心仪的公子共度?”
“才没有什么公子。”浮舟偏过头,因为她突然改变的称呼而感到羞赧不已。的确,别说整个大奥的男子皆是吉宗的后宫,就算是有官宦子弟表示好感,得知吉宗和她“暧昧”的关系,也都望洋兴叹、意兴阑珊。如果是其他人还有可能博得佳人芳心,可是吉宗大人的话,那就无话可说了。“呐,七夕到底是什么日子?”
吉宗愣住,出乎她的意料,“你不知道吗?”
浮舟摇摇头。
“嗯……在很久很久以前,天河的东边住着织女,是天帝的女儿。她年年在织布机上劳作,织出锦绣天衣,自己都没有空闲打扮容貌。天帝可怜她独自生活,准许她嫁给天河西边的牵牛郎,织女出嫁后荒废了纺织的工作。天帝大怒,责令她回到天河东边,只许他们一年相会一次。但是下雨的话,河水上涨就不能相会,于是两人在诗笺上写下‘希望那天不要下雨’的愿望。大概……就是这样。”
“好可怜……”浮舟有些伤感,将脸埋在吉宗的怀里。
“浮舟……”吉宗浅浅低眉,久视入神,浮舟眼底的寂寞,让她心情郁结起来。“这只是传奇而已。”
与其说是感叹牛郎织女的隔水相望,不如说是感怀自身。信大人就在眼前,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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