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给她热了一杯温牛奶,暖暖胃。
进屋后有时倒不认生了,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客房。秦深搬来已有半月,之前中午歇午觉时她就是在这里,这会儿一点都不见外。
两人没多寒暄,秦深把温牛奶放下,安安静静站在房门口,看着她把铺盖整理好,回头跟他征询:“那,秦先生晚安?”
“晚安。”
房门在秦深眼前被轻轻合上,下一秒又打开,何有时探出头来。
“等一下。”
她走近了两步,踮起了脚,看样子是想在秦深脸上亲一下,凑近了却又犹豫了。
没等秦深反应过来,何有时就又缩了回去,藏在门缝后边笑:“还有点认生,没能亲下去,来日方长。”
说完立马关上了门。从头到尾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秦深就感觉到呼在自己脸上的一口热气。
被这么着撩|拨了一回,秦深哭笑不得,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自己还没有什么疏忽的事。客房有空调有铺盖,宵夜吃过了,温牛奶也送过去了,没什么疏漏了。
他转身要走,耳朵却听到轻微的“咔哒”一声。
有时从里边锁上了门。
深夜,同居,分房,还要上锁。这明明是个对他不够信任的行为,秦深却扯唇笑出了声,一笑开,就怎么都收不住了。
他越来越觉得有时并不像她自己表现出的那样不通人情世故,她心思敏感纤细,情商也高出常人。无论是煮面时撒娇抱他,还是刚才没亲到的那么一下,或是现在。
凌晨三|点,住到新男友的家里,本身就是个惹人浮想联翩的行为。
她以锁门这个行为,告诉他自己的底线。
*
在此之前,秦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
小到生活作息,大到工作日程,甚至是对成年男人来说不太好控制的yù_wàng,秦深都有足够的自制力。
屈指可数的几次失控,症结全出在她这里。
而眼下,她就在隔壁屋睡着,只有一墙之隔。
秦深呼吸有点沉,久久不犯的耳鸣又有了卷土重来的征兆。
闭上眼,一晚上全是绮丽的梦。
他最近睡眠不怎么好,凌晨醒了好几回,每回都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手机,理所当然的,没有收到新信息。
梦里他还在喂她吃草莓,她唇边沾着粉红汁水,俏生生的。
下个瞬间,她顺着他的指尖咬上来,眼眸灵动,还抬眼观察了下他的反应,在他指尖悠着劲儿磨了磨牙。
牙齿尖利,唇|舌炙热且温柔,诱着他,狡猾得厉害。
秦深腿一动,醒了。
“有时,你……”他喘得厉害,喉结连着滚了几下,胸腹处沉甸甸地压着什么东西,指尖湿濡一片,还有点微弱的疼。
秦深惊疑不定地垂眼去看。眼前的绚烂光点散开,他缓了几秒才看得清东西。
十斤重的胖橘趴在他肚子上,无辜地抬起头来,小尖牙咬着他的手指当磨牙棒,磨啊磨。
梦境就这么来的。
还没来得及回味的旖旎画面迅速退去,秦深沉默几秒,心里骂了句脏话,从床头扯了张纸擦手,真想把这肥崽子锁小黑屋去。
“嗷!”胖橘机灵得很,看秦深眼神不善,立马松了口,龇牙做了个超凶的表情。趁他分神,呲溜一下跳下了床,从窄小的门缝挤了出去。
秦深吐一口气,挺嫌弃地抖了抖被子上的猫毛。
被惊走的睡意已经回不来了,他闭上眼,枕着手臂又躺了一会儿。可刚才梦里的旖旎情景久久没散去,被归位的理智往远处驱了驱,又飘飘悠悠落回来。
仿佛枕间都生出甜腻香气。秦深深吸口气,一边感慨自己定力太差,一边起身。
因为不清楚房间隔音如何,他锁上门,进了卧室自带的洗手间。
深色瓷砖,几何纹络,让人头晕目眩的。
*
床头的小夜灯蓝莹莹的,手边放着个睡眠监控仪,一个梨子大小。产品说明不在手边,何有时鼓捣了半天,除了定时,别的功能都没弄明白。
与她自己床头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相比,这间客房的床头算得上是生闷无趣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摆,看样子,压根没有接待客人的打算。
何有时有认床的毛病,刚躺下的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今晚上肯定会睡不着的。
谁知却一夜好梦。次日醒了,顿时脸疼得厉害,已经十点半了。
敲门声挺有节奏,何有时忙应了声:“来了来了。”
她迅速地拿皮筋绑了下头发,拉开窗帘开窗通风,屋外冷,冻得打了个呵欠。还手脚麻利地把被子叠起来,摆在那里,勉强算得上齐整。
“秦先生早呀。”
声音带笑,这一声早问得挺欢脱。
“醒了?”
秦深刚散步回来,正弯着腰给胖橘解下脖子上的绳,竟是连遛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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