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妮人呢?找到没?”马卫东一直没提艳妮去向,我在小刘一案进入司法程序后问道。
“没找着,艳妮他弟给的那个号码是火车站旁边的公用电话,我在车站附近找遍了大小旅馆、酒店,没人见过她和孩子。通过当地媒体每天滚动播出寻人启事,也没个线索。倒是骗子遇到一堆,我去之后,图方便办了一张当地电话卡,每天都有人来电话,说人在某处,只需给某个账户汇去现金若干,即可与家人团聚,害我跑了不少冤枉路。那天想起有日子没和你嫂子联系了,刚插回本地电话卡,就接到你嫂子电话。”
“那接下来咋办?”我问道。
“还能咋办?不还得接着找么,艳妮患有抑郁症呢,带着孩子别再有个闪失,只是这店里生意.......哥这头是真大。”
“要我说,你还是先照顾店里生意要紧,嫂子是真不成。找艳妮这事急不得,她要真想躲着你,怕一时半会你也没处找去,俗话说,你叫不醒装睡的,她现在主要是脑子转不过来弯,总想着按合约办事的话,就见不着孩子了。你可以这么办,给艳妮她弟把这事全盘托出,露个口风,就说你老婆改主意了,只要人带着孩子回来,一切皆可商量,她总要和家人联系吧?至于抑郁症,每个刚生完娃的产妇或多或少都有,不必太过担心。”
“.......也对。”
等小刘一案尘埃落定,马卫东发现,火锅店的生意已到了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
一是资金短缺,房东和供货商三天两头上门催债,员工们也人心惶惶,不断有人离职。二来自从小刘服刑后,食客们纷纷反映,火锅味道大不如前,导致生意越发惨淡。这二者互相催化,生意越不行,房东和供货商越来劲,就差抱着铺盖卷吃住在店里了。
马卫东将这一切归咎于**的不期而至,其实不然,**只是诱因,至于罪魁......
在我看来,还不是因为马卫东没有预见到商海的风云变幻,盲目扩张,简言之,没有风险意识。(这也是马卫东的性格特点,从当初和臭蛋摆摊把全部身家压在人字拖上可见一斑)
马卫东抽空去探望过小刘,嘘寒问暖之后问及火锅底料是否另有玄机,小刘指天(其实是牢房天花板)起誓,底料配方绝无保留。
马卫东无奈只得嘱托小刘安心改造,并承诺小刘重获自由之日即是恢复行政总厨之时。
多数人比较认同一个道理,生意都是由盛转衰易,由衰入盛难。但马卫东岂是常人,马卫东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服输”这些字眼,哦,对了,用郭先生的话说,马卫东就没有字典。
眼瞅着火锅店生意日渐衰败,总店分店旗舰店每天加起来的流水还不够给人付房租水电费的,马卫东壮士断腕,除总店、旗舰店、示范店和两家占据黄金地段的分店外,关停了其余所有分店,空出的门面或转让或出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很是忙乱。
之后几年马卫东改变了经营思路,把火锅店的所得利润不再投入扩张店面,而是逐步收购余下这几家店的房屋产权上。(也是被房东讨要房租时的嘴脸给吓坏了)
这期间,杨艳妮一直没有音讯,倒是艳妮他弟被马卫东安排在分店上班了,原来他弟高中毕业后,没找到合适工作,整天就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度日,人是又黑又瘦,但眉眼还算清秀,一日上门央求姐夫给口饭吃,马卫东本就对艳妮怀有歉疚之心,当下让艳妮他弟以服务员身份入职,没俩月提了领班,现在是分店的大堂经理。
艳妮她弟给马卫东提供了几次艳妮的最新动向,座机显示人还在西南某市。马卫东按图索骥的去找寻了几回,总是无功而返。奇怪的是马卫东并不沮丧,反倒透着誓将寻人进行到底的执着,由此座下病来,每月都要外出几日。
这天,我应邀参加马卫东同学聚会,我本想推辞,说你同学聚会,我去凑什么热闹,马卫东说三弟也去呢,说是同学聚会,还不就是给饭局找个辄。
落座后,我一看,包间里除马卫东和张小强,还有两个看着面熟,分别叫豆芽和耗子(也是名如其人,一个头大如斗恍若外来生物,一个獐头鼠目疑似机敏过人)其余都是生面孔。马卫东挨个介绍,这是谁谁,那是某某,到我这站起身来,指着我说:“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们提起的作家李建军,各位有什么人生困惑,尽可提出来让我二弟答疑解惑。”
自打杨艳妮走失后,我感觉马卫东变得有些乖张,用俗话说就是神神的,以前的马卫东直来直去,动辄就掏心窝子,现在讲话云山雾罩,让人不辨真假。
张小强坐我对面笑得像刚出笼的包子,我身边一位女士端酒杯看着我说:“李老师,您好,我是海燕,总听马总提起您,今日一见,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哦,错了错了,是闻名不如不见......这杯我干了啊。”
“哦,海燕啊,怪不得老有人劝你长点心,这凉菜还没上齐,干什么干,坐、坐,给家里那口子请好假,就说今晚上你不回去了,让他早点睡......待会有你喝得。”我不为所动。
“建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海燕可是我们班班花,我们海燕从没主动给谁敬过酒,你得给海燕面子。”马卫东看着我说,又转头问身边的两位:“是吧,豆芽、耗子?”
我心说;该不是驾训班,全班就海燕一位女士吧。
豆芽耗子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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