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翻着刚交上来的资料,越往下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竟将资料撕成两半。
资料上面显示的全是公司资金的流动去向,资金高达20亿,正好可以补上公司的财务漏洞。巧合吗?不是,看着资料上的名字,他第一次在自己员工面前露出狠厉。
厉笙,你既然如此狠心对我,我也不会因为汝汝对你手软!
他拿出手机,犹豫许久,才把号码拨出去。
“喂,父亲。”
……
父亲要与他做个交易,父亲给他20亿挽救公司,他就必须回到黑风家族接手父亲的事业。
他没答应,因为自己承诺过阳阳,不插手黑风家族的任何事务。
何况,这里有个需要他照顾的妹妹,小时候那句话并不是玩笑,也不是安慰,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想让她做自己的新娘,时过境迁,他有阳阳,他爱的人是阳阳,而汝汝也有她自己内心深处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对汝汝撒手不管,他对她有着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
公司的资金问题让他焦头烂额,当管家打电话说汝汝的病又犯了时,他恨不得将手机给摔了。
赶回家里,他吩咐手下的人将她抑制住,那枚镇静剂注射到她身体里后,她才安静下来。
他看着她满是抓痕的脸,心里一痛。
“汝汝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他问手下的人。
“小姐自己抓的。”
环顾一下四周,他才发现有个人一直没出现。
“阳阳呢?”
“夫人出去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人,他叫我汝汝,可是那张面孔却是我这十几天来一直偷偷思念的人的脸。眼泪瞬间布满我的脸颊,我立刻扑过去:“笙?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想推开我,语气有些不善:“我不是厉笙。”
“你是笙,你就是我的笙!”我将他抱得更紧,他身体带着烟草和沐浴混合的独特味道,还有他温暖的体温,我想起他冰凉的唇,想起我们唇口相交,我突然很想吻他。
然而我也的确这么做了,我的唇一点一点向他的唇靠近,他想推开我,可是还没来得及时,我听见了东西掉落在地上破裂的声音。
我猛然被他推开,突然的力道让我一时不慎,扭到了脚,跌坐在地上,我不曾想过笙会这样对我,还是为了一个别的女人。
难道在这么短短的十几天里,他爱上了她吗?!所以才会一直不来看我?!不,我不要!
“你真的不爱我了?!你爱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我吼叫出声,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
他却不理我,快步走过去牵起那个女人的手,却被她甩开。
“阳阳。”他这样叫她,多么亲热。
我受不了,想站起来,可脚踝那里钻心地痛。他一直在看着那个女人,却看不见我。
那个女人向我走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指着地上那些碎掉的药剂瓶,一字一句:“安安,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可当我去医院拿药的时候你做了些什么?”
我不明所以,看向厉笙。
他站在旁边,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做。”
“不,如果你不闯进来,我们应该接吻了,”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啪!”她打了我一巴掌。
“你清醒点吧!”
脸上麻麻地,嗡嗡地声音在耳朵里一直响,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再后来,我看着他将她强行拉进他自己的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脱掉自己的衣服,抚摸着自己的全身,每一处都像被他触摸过,可是现在,他却连一个吻都不肯给自己,内心的痛苦需要释放,我打开淋浴,冷水浇在身体上,我却不觉得冷,却觉得更热,体内有火在烧,而且越烧越旺,我停下水,出了浴室,停在化妆台前,眼前似乎看到了红色液体,我越来越兴奋……
我醒来时,是在医院,哥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身旁还有一个人,欧阳卉。都睡着了,是因为疲劳么?也是,照顾一个随时随地发疯甚至自杀的人,任谁都累。
我想,只有这个医院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我轻轻下床,走到窗前,窗外的阳光很温暖,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身体却被人抱住。
“你在干什么?!”是祁莘。
“我在感受温暖。”我任他抱着我。
身后却传来哥哥的声音:“放开她,祁医生。”
他果真放开了我,我转身,看着他们,这些为我操碎了心的人。
“我会住在医院,不和你们回去了。”
“不行!”哥哥立马否决。
“汝汝,我们不会放心你在医院的。”欧阳卉也劝道。
“我心意已决,”我看向祁莘,“祁莘,你会照顾我的,对吧?”
他不做声,我知道他不愿说违背自己心意的话,所以我来替他回答:“你们看,祁医生都默认了。”
最后,他们走了,并没有带走我,我想他们清楚逼着一个疯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其实是在让这个疯子变得更疯。
“百安,你这是何苦?”祁莘在他们走后这样问。
我重新躺在病床上,毫不在意地说道:“本该是这样的结果,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可怜和关心。”
“你……”
“你也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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