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情,只不过是这件事的一个前奏,正餐前的一点甜点。
而陆长安,才是对方真正的目标。
付晚晚用她少得可怜的理性思维想,我应该陪着他,他现在很艰难;然而占了对大多数的感性思维,又告诉付晚晚,你已经怀疑他了,留下对你而言是痛苦。
付晚晚是这个人很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当然选择不痛苦的方法——离开。
以前付晚晚没打算和陆长安长远过日子,是以陆长安和多少人传绯闻,她都不在乎;如今付晚晚打算和陆长安长长久久地过下去,再遇到这种事情,心态远没有她以为的好。
她看到陆长安的负面.新闻——而且还是感情方面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为陆长安开脱,也不是信任,而是怀疑。
付晚晚不喜欢看到这样的自己。
但现实就是,她,怀疑陆长安了。
在只有一张照片的情况下,在真实性未知的情况下。
付晚晚怕自己变成痴男怨女,对着陆长安说:“你到底有没有做那件事?”
眼泪汪汪,欲说还休。
付晚晚怕极了,她跑,不是要远离陆长安,而是妖防止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般模样。
她在陆长安面前自私管了,至于这会给陆长安带来什么打击,付晚晚拒绝去想。
付晚晚又到了淮凌镇,得知黄卫明已经去市里读初中了。
自从付晚晚回到槟城以后,她对黄卫明颇为愧疚,但又不好意思给黄卫明家里打电话,于是找到了最原始人们沟通的办法:写信。
付晚晚的第一封信写得很忐忑,心中没底,她不知道黄卫明会不会原谅她,她也根本不觉得自己该被黄卫明原谅。
她只是简单叙述了近况,问问黄卫明的近况,其他什么都没写,没写一句道歉的话。
付晚晚,如果写小说或剧本,煽情的话她能写出一箩筐,可落到自己身上,她却像换上了一种失语症一样,无论如何都写不出。
她在理解感情和表达感情上,其实是有一定缺陷的。
信发出后,一二天里,付晚晚简直寝食难安,日夜期待黄卫明回信。
可两天后,她在陆长安手下养成了金贵的病症,每天恶心呕吐,自顾不暇,就没时间担心黄卫明的信了。
半个月后,付晚晚收到了黄卫明的回信。
在信中,黄卫明叫付晚晚“亲爱的老师”,付晚晚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几乎激动到热泪盈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句称呼而哭泣。
黄卫明只是简略讲述了他的近况,他说付老师走后,他们没有了老师,和四年级一起上课。
付晚晚看到这儿,深恨自己。
黄卫明没对学习过多介绍,更多的笔墨,用来关心付老师的健康,还说希望付老师可以给他回信,说他在付老师走后,真的以为老师得了绝症,无法医治才回去的。
付晚晚马上提笔回信,她告诉了黄卫明真实情况,她说老师怀孕了,要生宝宝了,这才离开,才不是绝症呢。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付晚晚和黄卫明成了笔友。黄卫明有什么烦心的事,都会和付晚晚说,包括但不限于看家的大黄死了,同桌徐小红偷偷里塞好吃的,等等。
付晚晚在待产期间,生活无趣得很,每天只是恶心,然而她又是那么的热爱美食,不免在信中发了牢骚。
那次黄卫明的回信里,付晚晚一开始没有看到文字,信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龙虾,下面只写了一行字:“请老师吃龙虾。”
付晚晚童心大起,回信中也没有文字,只画了一个捧腹大嚼的小人。付晚晚对画画一道并不精通,但勉强还能看出是人在大吃,并且是个女人,并且腹部微微隆起。
付晚晚和黄卫明一直没断了联系。但最近两人的通信却断了,付晚晚新当了母亲,每天逗弄陆开心,有了新的事情可做。
而那边黄卫明也不像以前一样,那么快的给付晚晚回信了。
付晚晚本以为在淮凌镇会再次见到黄卫明,却不想他已经去江城读初中,付晚晚掐指一算,是了,他去年这时候读五年级,江城的学制是五年小学四年初中,他现在该上初中一年级了才是。
付晚晚坐车去了江城,不免又想起上次和黄卫明去江城的场景,一年不到,她却好像苍老了很多。
付晚晚只有26岁,正是青春有为的年华,她编剧的电影即将上映,平时无忧无虑,几乎像个顽童,是怎么都和“苍老”这个词联系不上的。
但付晚晚真的生出了这种想法。
到了江城,付晚晚又忽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江城不是她的家乡,但黄卫明却是一个小小的故人。
付晚晚的这次出逃,和前两回完全不一样。前两回只是任性,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逃避。
如果黄卫明问起,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付晚晚想,我该怎么说?
我想你?——想是想的,但如果陆长安不发声那档子事,她不会这么快来看他。
或者如之前所说,我在躲一个人?——但付晚晚分明不是躲陆长安,而是躲那件事。
付晚晚,在江城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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