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没有其他痕迹?”
李逸止了然,说:“她身上没有重伤痕迹。就算有伤,也是切水果或者干活时留下的细小伤口,根本不足以致命。”
“这说明,她在近段时期内,没有过自残的行为。”林北钦说。
李宏脑子里有些混乱,“林教授,所以你认为,朱雨荟不会自杀,她的死是因为他杀?”他很是不解,“你和我是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我敢肯定,门窗是从屋内关闭的!如果真的是有人杀了她,那凶手如何在屋内关闭门窗后离开现场的?”
“所以,就需要对现场进行仔细地勘查。”林北钦眯了眯眼,“只要凶手到过现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李宏欲言又止。
林北钦看向他,说:“尽快查明,她的死,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
散会后,天色已晚,叶臻随林北钦一道回酒店。
紧随着出来的李宏等人还在为朱雨荟是自杀还是他杀争议着。
上了车,叶臻系好安全带,林北钦却没发动汽车。她坐了会儿,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林北钦习惯在上车的第一时间开窗通风。此时夜风微凉,空气里的香樟味若隐若现。
他探究的眼眸也很深邃,直白。
叶臻愣了愣,不明所以地侧首。
林北钦噙着笑,说:“你刚才特别安静,一言不发,是想到了什么?”
叶臻有些无奈,果然一丝一毫都瞒不住他。
她调出手机里的照片,递给他看,“我觉得现场很可疑。”
林北钦端坐着,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微微倾斜,落在手机上,说:“拿过来些。”
叶臻探过身去,把手机递到他身前。
“客厅里倒着一把拖布,从卧室到客厅窗户下,有一条拖布拖过的痕迹。”她将手机放大给他看。
那是一张拖痕照片,看得出她打了光,拖痕比在一般光线下要清晰些。
她说:“朱雨荟死前做过什么?拖着拖布从卧室走到客厅,然后再躺倒床上去?”她摇头,“这说不通。”
细细的风钻进车厢里,是令人清凉的香樟味,还有隐约的暖香,似是从她身上钻出来的。
林北钦目光微微一暗,不动声色。
叶臻钻心地盯着照片,“教授,你觉得呢?”
“嗯,”林北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房间里的脚印是什么情况?”
叶臻蹙眉,“从现场采集到的脚印来看,应该只有朱雨荟的脚印。”
“你觉得这很可疑?”林北钦反问。
“是,”叶臻轻轻咬唇,“是不是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一组脚印,然后用拖布拖掉了。”
说完,她抬头,斟询地看向他。
她一抬头,险些碰到他的脸,目光相凝,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她清晰地看见他眼底清澈的光,似辽远天际的星子。还有他的体温,熨帖着她的肩膀和手臂,如细微的电流似的,钻进她敏感的神经里。
叶臻一怔,条件反射地回避,立刻坐直。
林北钦握紧方向盘,忽而察觉身前一空,心头竟有点说不明的失落。
他看向叶臻,见她呆若木鸡地坐着,拽着手机的手指非常用力。
微微蹙了蹙眉,他说:“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给你时间,去现场求证勘查。”
叶臻松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小声地说:“是。”
车辆无声滑入喧嚣之中,一路穿行,两人都沉默无言。
直到进入酒店,林北钦才轻声开口,说:“你还记不记得骑摩托抢劫女童的嫌犯的体貌特征?”
叶臻有些恍惚,闻言微微一怔。她有些心虚,说:“当时他骑车的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
林北钦眯了眯眼,“我看清楚了,而且记得很清楚。哪怕他站在我面前,我也能认出来。”
叶臻心头一凛,疑惑地看着他。
“王秋雨描绘的嫌犯特征你还记得吗?”他问。
叶臻说:“身高大概一米七五,身材中等,不胖,力气挺大,四十多岁。”
她心底微微一惊,“你怀疑的是……”
林北钦似笑非笑,“没有证据,有待进一步调查。”
他勾了勾唇,似已洞悉一切,成竹在胸。
……
郑小吏等人来得很快,第二天早上就已坐在了蓉县警局的办公室里。
甫一见到叶臻,郑小吏飞奔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小臻臻,好久不见!”
方圆一把将他扯开,“叶臻不想见你,”说完,她一把抱住叶臻。
郑小吏有些气急,“方圆,你是不是见我和叶臻拥抱,所以就醋了?”
“对!”方圆说。
郑小吏的脸刷一下通红,说话也结巴了,他赧然地低下头,说:“是……是吗?”
方圆把叶臻往怀里一捞,说:“是,叶臻是我的,你怎么能随便抱?”
郑小吏愕然,又有些丧气,“叶臻怎么是你的?她是大家的。”
叶臻失笑,立刻打岔:“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方圆说:“听说案情挺重大的,不敢耽搁,交接了那边的工作后就立刻过来了。”
郑小吏说:“在昨晚,我们已经把案情卷宗看完了。”
说话间,李宏路征等人从门外进来,立刻安排人好好地接待郑小吏几个。
叶臻暂时做起了中间人,介绍说:“这是李宏李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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