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给你医病权当补偿吧,”她见叶络还要说什么,怕她推辞又道:“咱们地北天南又恰巧是同类,能相聚便是缘分,就算我夏侯弥衡想多结交一对朋友,如何?倘若贤弟再做推辞,便不当我是朋友了。”
夏侯说话总让人难以拒绝,叶络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但毕竟救命之恩重如泰山,若论起得罪之事来,她自己自然也少不了,但此番夏侯既是这样说了,再若推辞便为不妥,所以她暗暗决定待到回宫之后再派人带些贵重礼品登门致谢,于是眼下她便先应了下来。
夏侯忽然颇有深意地道:“医病的事你不用再谢我了,如果要谢就谢我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吧。”
“谷主配的好药,倒成了我和小凡的‘媒人’了。”叶络红着脸道。
“哈哈,这药为媒,是救姻缘的,贤弟若是喜欢,我便再送你几瓶回去逍遥快活如何?”夏侯大方地说道。
叶络连忙推辞:“这种绝命之物不消更多了吧。”
夏侯听罢拊掌大笑:“哈哈,你几时听说春药能绝命的?”她兀自笑得前仰后合,倒把一旁的叶络弄得云里雾里:“谷主不是说这药一旦发作会血管崩裂而死么?”
夏侯强忍住笑对她道:“我说了你便信啊?那不过是一瓶普通的药水,哪里就能致命了呢?”
叶络一惊,脸上现出怒意:“你为何骗我?”
夏侯呷了口茶:“还不是为了成全你!明眼人都能看出你们两情相悦,她为你牺牲贞洁都愿意,你自己呢?又敢说你不爱她?本谷主素来爱成人之美,你因祸得福不谢我反倒生起我的气来,可莫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叶络被她气得委实无奈,心下想着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但谁又知道这样的因祸得福今后会怎样呢?又会是祸是福呢?
两人正说着,小凡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此番与夏侯相见,不免尴尬,不过素来率性的夏侯不以为意,还洒脱大方地打趣她:“哈哈,昨夜人间风雨可曾摧花折柳啊?”
小凡只打了招呼并没理她这话头,但一旁的叶络却早已脸红到了耳根子,也不敢多看小凡。幸好这时丫鬟来请她们用膳,几个人便一起来至餐厅。
夏侯落座后,叶络殷勤地为小凡拉了椅子,夏侯见状不依不饶地道:“唉,做了亏心事就是不一样啊。”她看看小凡转而又道:“姑娘气色看来极好,想是贤弟昨晚照顾的周到啊,哈哈!”
小凡低头不语。叶络已经习惯了她的胡说八道,便也没理睬。她自己还没等吃一口便先顾着往小凡碗里夹菜,还红着脸嘱咐道:“多吃些。”
小凡终于抬起头与夏侯对视:“我自己睡觉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照顾什么?”
听了这话,夏侯叶络都是一愣,叶络只当是小凡和夏侯赌气才这样说的,便又往小凡碗里夹了一口菜:“吃吧。”
夏侯转而道:“我的卧房都借给姑娘度春宵了,姑娘还不肯宽恕我吗?”她素来傲气,此番提起这个话头,其实不过是为了博小凡原谅,缓和气氛罢了。
小凡听了却不高兴地道:“哪里的话?谁和谁度春宵?”
叶络一口酒差点没喷了出来,直在旁边咳个不停。
夏侯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瞧瞧叶络道:“自然是和你家络儿了,难道会是我啊?”
小凡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昨晚一个人睡的挺好的。”她顿了顿又道:“我身上不舒服,先回房歇着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兀自离去,徒留下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叶络夏侯面面相觑,叶络终于忍不住道:“夏侯谷主,你那催情散难道还能让人失忆不成?她好像全然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夏侯也好生奇怪:“哪有那种事,不过是她自己选择失忆罢了,姑娘家第一次难为情也未可知啊。”
叶络若有所思:“我看你问起昨晚的事来,她的样子可未见半分为难。”
夏侯道:“贤弟别多想了,吃饭。”
她吃了几口又对叶络道:“你的伤势还须再观察一日我才放心,你们今天别走了,明儿再走也不迟。待会儿,我带你们出外散散心,我这里风景好,保你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叶络盛情难却只好客随主便。她刚刚听小凡说不舒服,草草吃了两口便回房看小凡了。
叶络进门时,小凡正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看见叶络进来也不和她说话。叶络虽有几分尴尬,但也勉强厚着脸皮问道:“身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腹隐隐作痛,”小凡轻轻道:“你坐吧,我出去一下。”说着便走出门去,像打发客人似的留下一脸茫然的叶络。
叶络愣愣地坐在那里,她想会不会是自己昨晚……重了些?想到这她脸上不觉通红,不经意间她瞥见床上褥子竟有两点鲜红的血渍,她顿时一惊,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暗自道:叶络啊叶络,这回事犯大了,她可是你的人了吧?以后可断不能负了她。见小凡还没回来,她便一把扯下床单扔掉,又叫丫鬟换了新的铺上。
这时小凡进得门来,叶络连忙扶她坐下,又殷勤地为小凡剥起荔枝来:“‘东坡居士不是说过‘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么,这是顶好的水果,多吃些。”
小凡接过荔枝也不理她。她很想知道小凡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却又难以启齿,直给小凡剥了七八个荔枝才勉强问道:“不知你昨晚……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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