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弑父罢了。本殿已经废了一个,还在乎多杀一个吗?”
“萧瑾!”凤凰怒吼道。
“轩辕子辰!”萧大小姐不甘示弱。
“何必徒做口舌之争?大小姐,此事了结,请往墨家一叙。”墨云晔拦下了这场没有尽头的争吵,“想来,您不会拒绝。”
萧瑾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
湖州一战,清洛最终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先前的战争优势瞬间化为虚无。萧铭梧被迫带着两千羽林卫退守宣州。辰耀军民大受鼓舞,辰帝将军队交付给大元帅,连夜返回了帝都。
“果然是路家。”萧铭梧不惊不喜地看着面前的密报,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辰帝,真的是堕落了。当日四哥说对辰帝不该拿夜帝比较,本少爷还争辩了一番。如今看来,四哥到底是四哥。”
“路敏文!你真是够放肆的!小爷的仁慈倒不如喂了狗了!我萧氏七子与你路家一脉不死不休!”萧铭流一剑刺出,灵力外放,整个架子碎成了粉末。
“啧啧,萧家和路家,这是终于要直接动手了?萧六少,但愿,别让我太失望才好。”北辰少寻抬头看天:帝星虚影渐渐褪去,如今属于辰耀的帝星已经是江河日下。
多年以后,儿孙满堂的墨云锦才终于懂得,萧瑾所害怕地,并不是喜欢又或者爱上一个女人,而仅仅是因为那个人,叫做子钰。只是,当墨云锦幡然悔悟之时,已经太晚,太晚了。
……
“血脉可剥夺,轮回不可逆。这一点你很明白。”墨云晔整个人斜倚在屋顶的飞檐上,幽静的月光将他染成了淡淡的明黄色。
萧瑾同样靠着房梁横杆,左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酒杯,空空荡荡。右手不以为意地伸到酒杯上空做了一个拿壶倒酒的动作,水元素渐渐汇集,形成一条涓涓细流缓缓地填满了小酒杯。他似乎很满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纵然是明白又能如何呢?这世上,痴儿何其多?阿晔,若是当初没有那道命令,你也不会卷入这场纷争。若是没有那场大火,你也不会陷入这个死劫。若是没有那次决断,你也不会沦落到今日。所以啊……明白也好,无知也罢。”似嘲笑,似感慨,似惋惜。
“多愁善感居然出现在你身上。宗琛,你不该有心。可,心动了。”墨云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同样精致的青玉色的酒杯,灼热的火元素在杯口上空凝虚成实,最后硬生生地变成了液体填满整个杯子。墨云晔一口吞下这杯酒。
“哼!心?魔亦有心。况且是我?阿晔,我不勉强你站在我这边。但是,我不许你伤她分毫。”萧瑾的周围水元素波动十分紊乱,酒杯却是一连端了十几次才扣回掌心。望着这轮明月,他突然间觉得萧瑟酸楚,而后是一阵侵入骨髓的寒意:寂寞?她,也曾独自面对这孤单的日日夜夜吗?
墨云晔再次饮了一杯,这才带着醉意开口道:“不许?瑾殿,你有资格?”
“呵?那你晔殿就有吗?”萧瑾的右手一甩,杯子朝着墨云晔飞了过去。
墨云晔见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是一杯酒下肚。蓝色的玉杯从墨云晔的右耳边飞过,直直地砸向某个地方,而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墨云晔伸出左手掏了掏耳朵,顺手把杯子朝萧瑾的面门扔了过去。只见一道黑影咕哩咕噜的从房顶滚落。这么一摔,怎么也要半死不活了。
“我说两位,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女人坐到萧瑾和墨云晔中间,一手支着房顶的瓦片防止自己摔下去,一手把玩着一只黄色的玉杯,水元素在杯口凝集汇入,杯子填满,一饮而尽。
墨云晔和萧瑾一人倚着一边的飞檐装死,一副我已经睡着的欠揍模样。
“宁殿,只是丢了夜帝的位子,你也不用自暴自弃成这样子吧?”男人语气轻快,怎么听都有挑衅的意思,一步一步踩着瓦片,右手里拿着一只赤色的火红玉杯,那颜色,简直要把所有人的眼睛灼伤。
“说的你好像很有担当一样?那,能不能先把欠我的《南宁大陆轶事录》拿来,麒殿。”路敏悦左手拿着一只古怪的小瓶子,右手拿着一只橙色的玉杯。
“啊呀?本殿来迟了没有?天机、天璇、天权、开阳、瑶光?咦?”北辰少寻不紧不慢地问道,手中绿色的玉杯散发着勃勃生机。
“闭嘴!”另外五个人同时怒喝道,北辰少寻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玉衡,你来做什么?”萧瑾睁开眼睛又不由自主地闭上,月光真的太刺眼了。
“瞧这话说的。瑾殿都要杀我主子了,还不许我这个下属来护驾?”北辰少寻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浅笑着说道。
“你们也是为这事儿?”墨云晔依次看向路怀安、路敏悦和麒麟,目光却毫不意外的落在了路敏悦的脸上。
“本殿只是喝酒。”路怀安右手玩戏法似的变出一只酒壶给自己倒酒。霎时,香气四溢,醉人心脾。
麒麟嘴角抽了抽:“本殿来看风景的。”
“本殿……”路敏悦感受着来自萧瑾的杀意,盯着麒麟咬牙切齿地说道,“来、追、债!”
……
轩辕子钰迷迷糊糊地歪了歪脑袋,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麒麟在心底暗自说道,“轩辕子钰,不该活着的。”
“子钰妹子,再见了,再不见。”墨云晔幽幽地呢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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