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梦境非常安静,四周根本听不到声音,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白雪吸收了。雪阳一句话也不说,走在前方,她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之后雪阳居然抬脚向湖中心走去,她踩在水面上,却不会沉下去,一步一步如履平地,而陆之谣却在湖岸踌躇,停下了脚步。
雪阳没有回头看她,依旧一步一步向着湖中心走去。她张口想喊她,可是却发不出声音。不止发不出声音,她发觉自己的身体都动不了了。一瞬慌乱浮上心头,她莫名焦急起来,好似雪阳再往前走就会不妙一般。
只是雪阳终究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的湖面上转身看向她,她心里一松,发觉身子又能动了。然后,她听到了雪阳呼唤她的名字:
“谣儿…”
那声音好似从灵魂里响起,回荡在脑海里,深邃邈远,仿佛穿越千年而来。随后陆之谣便醒了过来,不知何时,泪水居然沾湿了枕头。
为什么我会哭?可是心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只是空落落一片。
唉…算了,我还是起来吃片安眠药吧。
她推开被子下床,套了件外套,然后开了卧室门向着厨房走去。倒了杯热水,服下两片安眠药。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那只叫做黑子的猫并没有躺在沙发上。临睡前雪阳分明说黑子喜欢睡沙发的,这是去哪儿了
抱着好奇的心态,她完全把自己所说的“不过问彼此私事”的条文忘在了脑后,轻轻迈着步子向着主卧旁的客卧走去。雪阳住进来两天的时间,她都还没进过客卧,这会儿她的好奇心完全被钓了起来,雪阳和一只会说话的猫在一起,会聊些什么?说起来,雪阳今天下午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三个小时去了哪儿,她到底没能问出口,此刻说不定也能听到点什么。
陆之谣似乎很有经验,先是观察了一下门缝底下,看灯光并没有亮着,又贴着门仔细聆听,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于是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压着门把手,用极为缓慢地速度推开了门。她们家门做得很好,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打开门,陆之谣屏住呼吸将脑袋向里面探去。
她看到了,雪阳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盘膝坐在了房间的正中央,床上的被褥枕头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两天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她似乎是在练功,面对着房间门盘腿打坐,就这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怕着凉。她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金光中参杂着丝丝缕缕的银白光芒,看起来金白金白的。
这人,不睡觉的吗?陆之谣有些惊讶。修炼这么勤奋,怪不得这么强大,驱魔师都这样吗?
说起来,这两天外面的大浴室只有她自己用,雪阳入住的这间客卧里有单独的卫浴,她说自己会在房间里洗,不和陆之谣共用浴室。可她似乎也没见过雪阳洗澡后的样子,甚至连水声都没听见过。还有她身上的衣服,在家里穿的两套居家服倒是勤换勤洗,可外衣外裤好像就那么一套,没见她换过,虽说这是冬天衣服不怎么勤换,陆之谣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她根本就没见雪阳往家里带过什么行李。
她踮着脚尖走进房里,托高质量地板的福,她走路没有发生一丁点声音。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路过雪阳身边,向着浴室门口走去。探头一看,发现浴室里一丁点使用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必用的毛巾、洗发水、沐浴露都没有。
她果然没洗澡!陆之谣心中一惊,将视线投向盘膝在地上静静打坐的雪阳。自己分明严重警告过她,要每天洗澡,这家伙看着是个大美女,居然这么不讲卫生吗?不行非得好好教育她不可。
这么想着,陆之谣靠近了雪阳,走到她背后,凑近她闻了闻,没有想象中的不洗澡而发出的异味,雪阳的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阳光香气,那似乎不是体香,也不是香水味,是一种很独特的气息,她已经不止一次闻到过了。她披肩长短的银发丝毫也不油腻,顺滑清爽,还很蓬松柔软。轻轻拂开她后颈的发,陆之谣借着她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光芒凑近观察了一下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忍不住伸出手抹了抹,手感干爽舒适,丝毫没有分泌堆积出来的皮脂油脂。
诶重度洁癖症患者陆之谣顿时惊了。就在此时,雪阳那温和的声线冷不丁响起:
“陆医生,深夜来我房内,不知有何要事?”
“呵!”,陆之谣被吓了一跳。半秒回神后顿时尴尬不已,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她灵机一动,说道:
“我半夜醒了,起来喝点水,见黑子不在沙发上,所以来你房里看看。不过她好像也不在你房里,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呵呵,陆医生应当知道,猫,是夜行生物,白天睡饱了,晚上自然是出门狩猎去了,你当可不必管她,她断不会不识回家的路。”
“狩猎…猎物不会是老鼠吧…”
雪阳收敛了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金白光芒,从地板上站起身来。瞬间,本来从背后俯视着她的陆之谣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看向她。只见雪阳转身,隐没在黑暗中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墨绿色的瞳眸在只有微弱月光照耀中的房间里幽幽发亮,好似隐在黑夜中的狼。只是那眼神并不冰冷,也不残忍可怕,眼底是一片温柔,好似春风化雨般温暖人心。陆之谣不由看得痴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似乎也忘记自己刚才所问的问题,只是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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