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却被他好笑的举止牵动了唇角,只是瞪大眼睛望着他,“师父,既然是曾经最重要的,那必定现在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为什么不把从前丢掉呢?”
师父懊恼的扯了扯头发,呲了呲白牙,拧着眉毛说道,“前一样东西,我已经追逐了太久太久,而后一样东西,患得患失,失去掌握的感觉,让人心生畏惧却又偏偏甘之如饴。”
我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但相信,他心中有个奇异的矛盾,始终没有解开。
所以只是笑望着他,真诚温暖那种。
师父也笑着看我。
阳光在室内柔柔的流动着。
那一日,满园杜鹃花开,红的像血。
那一日,我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对师父而言,意味着什么。
以至于以后的日子我常在想,若是还有重来的机会,我会不会笑着对师父说,不要为我,舍弃自己的梦想,因为代价,也许我们都付不起。
后来乌子恺红着脸把衣服送来给我,一个小包袱,展开,叠的整整齐齐的,还有几件舒适贴身的里衣,泛着好闻的菖蒲香。
璃清还贴心的给我端来了一碗热粥。
师父依旧笑望着我。
我吹了吹,喝下一口粥,温热的,五脏六腑都熨帖起来,突然觉得,就算是变成玉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后来,师父和璃清来辞行,璃清自然是要回到晋国去的,我本想留师父在这儿陪我几日,他却笑着说,有些事情,想通了就会回来。
我斜睨他,说,等你想通了万一我都死了怎么办?
他却满不在乎的说,卫潇潇,你信不信,无论你变成什么,红尘万丈,我必定是那个第一个认出你的人。
我被他的笃定噎到了,讷讷的接着喝粥,眼眶有些温热。
舍不得是真的,当时无关爱情也是真的。
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世上,我那么依赖的一个人,就要和我了,而且丝毫没有带我走的意思,可我却翻找了半天,编排不出一个,可以留下他的理由。
他永远自由的如风一般,可我不想做风中那脱了线的风筝,所以,我选择,接着,低头,喝粥。
慌乱的咽下一大口,烫的我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笑着说,烫死我了。
真的,只是烫的而已。
可为什么刚才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爸爸离开妈妈另结新欢的时候,妈妈那个支离破碎的笑容。
唉……月经期的确是我的情绪低潮期啊……我为自己突然的伤感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
心情突然明朗了起来,是的,就是这样的,我不是,非要依赖谁的。
师父走了之后我也不要在皇宫里呆着了,我就在这都城,开个最大最大的棋馆,好好的学习下棋,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着我可爱的金元宝们去周游世界。
这样,我就不寂寞了。
师父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根手掌长的带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朴素的,仿佛只是邻街大婶的布带,耀眼的,仿佛谁把彩虹的灵魂都放在里面。
那是一种收放自如的美丽,不张扬,淡淡的怅惘。
师父笑着说,“送予你,束发。”
我撇了下嘴,“送东西都这么小气的。”
却一把扯过那带子,攥在手里,再也不肯松开。
后来的后来,师父和璃清真的走了。
我咬唇笑得没心没肺。
后来,我很恨自己的伤感。
因为咬破的是自己的嘴唇。
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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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繁华的止国都城果然建起了个雅致的棋馆。
奇怪的是它竟取名,笑语嫣然。
棋馆的主人正是前一阵炒得沸沸扬扬的止国第一才女,卫潇潇。
传说她的才气竟让止国丞相感动的老泪纵横,止国将军惊若天人。
而更有传言,棋馆的主人,棋艺天下无双,因为她几乎不屑,和任何人下棋。
然而所有的东西都要加上一些悲情的色彩,传说这个卫潇潇,对止国驸马一往情深。
竟然大胆于公主婚宴上表白。
奈何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只落得,空悲切,凄凄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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