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火海骤然消失,穿着火辣的少女心有余悸地看着被匕首削下的发丝。
见幻术失效,南宫灷身上火光盛放:“狐狸,我来帮你。”
“我说我来!”被称为狐狸的少女心疼地抚了抚半侧短发,美目薄怒,双手结印:“地狱降临!”
冰天雪地再一次容貌大改,苏苡祈和面具男子已经置身在一片幽暗的环境之中。
突然,某一处亮起火光,幽绿色的火苗虽然只有拇指大,却把大片影像都呈现人前。
尸山、血海!
地上躺着尸体,树上挂着尸体,铁笼囚着尸体,还有独角的小鬼在瓦锅里煮着尸体……
“呼!”又一朵火苗亮起,身穿不知哪朝官服的虬须判官拍了拍手里的惊堂木,喝道:“来人!把这两个大恶之徒拖下去煮了!”
“呵。”面具男子直接向判官飞出一把匕首:“故伎重施就没有意思了。”
判官大惊失色,慌忙往侧边闪开,才维持了不到十秒钟的幻境被破除!
狐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第一次你化作我们的唯一生还点,那是我们最接近却最难想像、最不敢冒险的地方。也反映了你的思维模式——总是站在最接近危险也最出乎意料之外的位置。一般来说,人即使意识到了错误,固有的思维模式也是没有办法突然改变的,更何况你没有意识到,所以你的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也好,都会遵循这个模式。”面具男子语带嘲讽地扫了她一眼:“第二次身处同一幻术,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块‘焦石’。在那种情形之下,最接近危险也最出乎意料之外的地方就发生了改变,你不再是‘焦石’,而就在眼前!”
“啪啪啪啪!”一直旁观断罪者首领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心理击破。原来是鼎鼎大名的sin,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面具男子将视线从狐狸的身上转移到断罪者的首领:“不用警戒着白瑜的后手,着急要出手了吗?”
“我的确在防着白瑜!”断罪者首领没有半点否认的意思:“但是我听闻sin在战乱地区救援着难民,在世界清除着罪恶,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方向跟断罪者是一样的吗?来吧,跟我们一起创造新的世界,没有罪恶的世界!”
断罪者成员都吃惊地看着自己的首领!在他们的印象中,断罪者虽然成千上万的成员,但能被首领招揽的却不足一个巴掌数。
“如果有罪恶呢?”面具男子反问了一句。
“嗯?”断罪者首领不解地看着他。
“那就清除掉。”面具男子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罪恶来源哪里?某个人?某个组织?都不是,是人心!社会的觉悟一天没有达到那个水平,罪恶一天都还存在,新世界也不可能到来。乌托邦是需要时间来建成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马上迎来了乌托邦,你的新世界也不过是一天筑起的高楼而已,肯定是要倒的。”
“看来我们的理念不同。”断罪者首领也失望地摇了摇头:“狐狸,动手吧。”
两次幻术都被快速破除,这让多少个日子不眠不休苦练幻术的狐狸恨得快把银牙咬碎!但首领有招揽那个家伙的意思,她也不敢坏了组织的大事,只好忍了下来。现在见首领发话,她哪里还忍得住,双手飞快交缠,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
“轮回!”
这一次的幻境却没有半点变化,苏苡祈环顾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变化。
她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发现秦墨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戴着防风眼镜的中年男人突然平举起怪异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吃下了神秘的药丸,又经过短时间的休息,苏苡祈虽然恢复了部分的运动能力,但要拦下中年男人的射击还是不容易的。
眼看着子弹以非一般的速度接近,一支纯白的箭矢从长空射落,精准地击中了子弹。
但中年男人的子弹明显和手枪一样,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在跟箭矢接触的时候发生了强烈的爆炸,爆炸后的冲击波直接将欺诈师和面具男子都轰出好几丈远。
苏苡祈从雪地上爬起,她身上正在穿的衣服是跟往生毒配套的宝物,被这点气浪炸一炸根本不算什么。但面具男子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不光斗蓬没了大半,连里面的睡衣都已经被炸得稀碎,全身上下或许也只有面具是完好无缺的。
可即使伤成这样,他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趁他病,要他命!”
在中年男人的示意下,南宫灷双拳一碰,浑身火炎燃起!
只有暴君在一旁犹豫不定。
“咻!”又一支纯白的箭矢破空而来,刺入地面,断罪者的面前。
清冷女子站在高石之上,及腰的秀发迎着烈风舞动飞扬,腰间的长又宽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了起来。
而从战斗开始就一直盯着监察者拾号的三千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只是双手抱刀,默默地坐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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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后退至两分钟前。
“哇!粑粑!”一声巨响,仿佛要将古朴的小店震得摇摇欲坠,也将男子从失神中唤醒。
男子的头发微卷,有点散乱、蓬松,凌角分明的脸型,老式的黑框眼镜,给人一种英伦式的慵懒与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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