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得问问膳房里的杂役们,看是不是他们不小心……”掌厨又拱了拱手,其实他倒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膳房里见着血迹多正常。
可太子妃终归是个女子,怕也是应该的。
她却又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其他宫里的东西太医院都给送回去了,东宫的很早便收上去,到现在还没送回来……要是东宫的内膳房出了差错,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听见掉脑袋,他心里头紧了一紧,还没想过太医院这事。毕竟内膳房他一直管理的很好,膳食点心也是花心思做的,不可能会出问题。
但这血迹在,现在还不能担保那坛子上有没有,若是有,被太医院扣下了就是真糟糕了。
他心里微微有些乱,苏皎月皱着眉厉声呵他:“还不快去问!谁这些日子开过这柜子,动过里面的坛子?把人全都带进来!本宫要亲自来问!”
掌厨应诺立马出去通传,瑞香扶着她走出来,玉簪一直跟在后头,苏皎月就突然顿了脚步,回头说:“玉簪,珊瑚机灵,你去把她也叫过来。”
玉簪点点头下去了。
瑞香将她扶到玫瑰椅上坐下,又给她倒了茶,然后才站在一旁。
内膳房的宫人们跪在屋外,但格子门大开着,她在里头说什么,外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反之亦然。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听到外头掌厨恢复了方才教训下人时的凶狠,正咬牙切齿地问着话。
其实柜子放在御膳房里,里头的食盒也算是常用的,经手的人自然也多。她想着,就算查不到人,也不枉是警醒一番。
一杯茶渐渐见了底,宫人又满上,掌厨才拎着两个人进来跪下,一个叫王福,一个叫龙保。两人膝盖刚贴地,叫王福的便忙道:“娘娘,就是他!他今日还叫我将那坛子偷出宫去卖了换银子!”
苏皎月抬了抬眸,不仅这人说话声音颤抖,他指着的那人面色虽镇静,一双手按在地板上却也有些发抖。她皱了皱眉,心想这也不是个出息的,她还没开口,不过掌厨在外面威胁了几句,竟这样了。
龙保磕了个头,道:“奴才冤枉!奴才今日只同他说了几句玩笑话!却是从未动过偷窃的念头!求娘娘明察!”
王福不服气了:“你今日分明说,你动过那坛子,还说摸起来和女子肌肤一般……”
“混账!”掌厨一脚踹在他身上,“在娘娘面前,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王福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指责他,竟把浑话都照实说出来了。被踹中的背脊还痛着,他也顾不上了,忙跪端正磕头:“娘娘恕罪!奴才口无遮拦!……但龙保他确实是碰过那坛子!”
龙保听着他说话,心头火一个劲往上窜,早知道他是畏首畏脚,今日就不该呈一时之快,跟他说这些话,被掌厨一句“有一点关系都掉脑袋”一逼,竟给他全数说出来!
但龙保还想接着否认,刚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当真是美玉般的脸,惊住他刹那。本该立刻低下头,但这双冷眸似乎有魔力,叫他挣脱不得。
苏皎月也看见他了,被他眼底的惊艳注视地很有些反感,瑞香自然站出来挡住他视线,还没等她教训,掌厨又一脚踹他身上:“仔细着你的狗眼!”
面前的可是太子妃,是一般怡院女子能比较的?且不说她家世才学,单这容貌都是城里最出挑的。他竟还敢眼都不眨地看着!
这龙保忒大的胆,就算这事跟他没有关系,怕是这双眼珠子也保不住了。
这倒好!省得他每日操心这些王八羔子!
龙保被踹中,趴在地上,刚才那清丽的脸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掌厨又踹了他好几脚,想让他清醒。
紧接着一杯茶水就被扔过来,毫无征兆,连带着茶杯,狠狠撞在他膝盖上,滑落后四分五裂,啪啦一响,茶水在地上渲染开。
屋里屋外瞬间寂然无声。
龙保被烫的终于回过神来,明白是太子妃动气了,头皮发麻,只怕是小命难保,他才开始不停叩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此时也顾不得招不招了:“奴才确实碰过那坛子,但那已经是十几日前的事了……”
“……近来奴才确实没再碰过了!”他一顿,又急忙补充道。
苏皎月手边杯子摔了,很快就有宫人又给她拿了新的来,斟上茶水,置于桌上待它慢慢冷却下来。
她淡淡看一会儿,才说:“十几日前取出来过,所以那血迹……是你弄的?”
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刚才摔茶杯那人不是她。
龙保听了这话愣了一两秒:“什么……血迹?”
“还装糊涂!”掌厨作势又要上来踹他,这次龙保侧了身子大叫:“可否让奴才去看一眼!”
不看一眼他不知道,这血迹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苏皎月点了点头,掌厨于是拎起他就往里拖拽,此时珊瑚也过来了,见此情形便和玉簪站在她身旁候着,她就叫门上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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