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让我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破皮而出。
那位她看起来很熟的小易小哥,对着景翊说了句:“哦,她打碎了这个花瓶。”
我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开始感谢我们的品酒之情。
景翊淡淡地嗯了一声,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对小易说:“多少钱,记我账上吧。”
小易笑了笑:“不用了,就20块。”
我张大双眼,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小易说:“你刚刚还说要150的!”
景翊看我这样,忽然笑了起来,微微斜着靠着吧台,轻轻甩头,配着吧台微弱的灯光,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她看着我的眼睛问:“那你是要赔150,还是要赔20?”
我听后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小声回答:“20。”
她偏头笑,摸了摸我的脑袋,接着转头又问小易:“她的酒钱给了吗?”
小易点头:“给了。”
景翊明白的样子,又重新将手放进了大衣口袋,对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跟着她出去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糟了二字,我祈祷着小易其实和景翊不太熟,我祈祷着小易看不出也听不出我喜欢的人是景翊,我祈祷着即使小易看出来了也不要告诉景翊,我祈祷着她们再也不要有机会见面。
但这也只能看命了。
才刚出门,酒吧外的寒风让我打了个冷颤,走了几步之后,景翊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冷吗?”
我缩着脑袋,摇头:“不冷。”
因为一直跟着她,此刻我们的距离得有一米左右,我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
哦,我本来就是一个打碎了人家花瓶的犯错的孩子。
她听了我的回答之后,一个跨步走到我身边,低头看我,接着将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缓缓地朝着我伸过来,拿手背碰了碰我的脸颊。
忽然的触碰,让我呼吸紧了紧,她手背的温度和我的不同,脸颊被风吹了一会儿,有些冰凉,而她的温度,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传过来。
“喝了多少?”她低声问我。
我偏头数了数,老实交代:“5杯鸡尾酒。”
她嗯了一声,忽然走到我身边,把我大衣后面的帽子盖在了我的脑袋上,接着问:“头晕吗?”
她这么一问,我就不客气了,于是我假装没站稳地小小晃了晃,抬眼蹙眉看她:“有点晕。”
她无奈,又伸手过来,掀开我的刘海,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我不知道这样能试出什么来,但她的关心我还是受用的。
把手收回去,她说了句:“冬天出门记得多穿衣服,戴围巾,特别是晚上。”
我点头,看着她的脖子说:“你不也没戴围巾。”
她看着我笑了声,偏头低低看我:“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立马低头:“不敢。”
她笑笑,不再同我说什么,隔着帽子拍拍我的脑袋:“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开车。”
景翊取车不过几分钟,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完这几分钟前后的人生,她的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我跟前,伸出手正好能触摸到门把手,这停车技术不得不让我心生佩服。
拉开门进去后,车内的温暖顿时包围了我,她只转头看了我一眼,便将车开了出去。
小小计算了一下。虽然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这路不算陌生。刚才从家里出来走到这儿,不包括吃面的时间,一共花了30分钟左右,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景翊这个车速到我家,估计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啊。
我把手放进衣服口袋里,大拇指同食指捏在一块儿戳了戳,接着缓缓地靠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景老师,开慢一点,我有点头晕。”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吐,果然话音刚落,明显地感受到车速慢了下来。
我抿嘴把脑袋的重量也交给了椅背,微微转头看车窗外,那些经过眼前的花圃和行人,忽然变得可爱了起来。
“最近发生不开心的事了吗?”速度减慢后,景翊忽然这么一问。
我把头转了回去,看了眼她的侧脸,接着似病人般懒懒靠着,直视前方。
“没有啊。”我回答。
她嗯了声:“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喝酒。”
她应了这么一句后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我心里叹气,要是我这个烦恼与她无关,我一定会好好和她聊一聊的,老师这个职业,也是可以化身为心理咨询师的,重点是愿不愿意她都得听,还不和你收钱。
那样的话,我可以聊到即使到家了,她也不好意思赶我下车。
车厢里陷入沉寂,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而景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伸手打开了音响。熟悉的英文歌响起来时,周身的气氛忽然饱满了起来,可惜的是我此刻的身子不允许我随着音乐律动。
一首歌结束后,我才发现,我刚刚太过于用意念观察景翊,眼前的这条路已经不是回我家的路。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的方向,我忽然坐直了身体,手不自主地扶着车窗,接着转头问:“这是去哪?”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又这么猛地一晃,也可能是因为我撒了谎,头还真的晕了起来,眼前忽然漆黑一片,成功地失去了景翊看我的一个笑脸。
她说:“找个猪肉店把你卖了。”
我:哈?
景翊的冷笑话总是这么猝不及防,总是这样让人哭笑不得。
重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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