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权势人家的耳中,找锦绣坊做衣服的人家更多了。
这一天阮玉娇刚到锦绣坊,就见乔掌柜笑着送了一个丫鬟出门。她顿时浑身一僵,因为那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员外府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翠莺!
翠莺抬眼瞧见阮玉娇,惊讶了一下,笑道:“这就是锦绣坊的二掌柜吧?早听说二掌柜是个美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乔掌柜对阮玉娇笑道:“娇娇,这是员外府老夫人身边的翠莺姑娘。”
阮玉娇已经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微微笑道:“翠莺姑娘好,姑娘谬赞了,我哪里能得‘非凡’二字?比贵府的姑娘们差得远了。”
翠莺笑说:“二掌柜真是客气,上次二掌柜做的衣裳,我们老夫人很喜欢,这次想给府上的女眷一人做一身,能不能让老夫人高兴就全靠二掌柜了。”
如果是乔掌柜私下跟她说,她可以找借口推掉这单生意,对外说她病了或是怎样都可以。可如今被翠莺撞见,当着对方的面,她就代表了锦绣坊,说什么都不能让人看出不情愿来。再说,锦绣坊作为镇上最大的一家制衣坊,总不能日后再也不接员外府的单吧?那无疑是自找麻烦。
所以阮玉娇暗暗吸了口气,笑着点头道:“老夫人看得上我的手艺是我的荣幸,我一定竭尽所能,让贵府的夫人、小姐们满意。”
翠莺满意地点点头,“那行,那我就先回了,等三日后府里人都在的时候,就派人过来接你。”
“好,姑娘慢走。”阮玉娇跟着送了几步,一直看着翠莺的身影消失才敛起笑容。
这一日虽然阮玉娇还是照常做事,但她心里却很不平静。员外府,对许多人来说是仰望羡慕的高门大院,可对她来说,却如龙潭虎穴。她曾在那里吃了很多苦,硬生生从一个被养娇了的小姑娘成长成看人眼色谨小慎微的小丫鬟。而最后,她还在那里葬送了性命,差点被一群乞丐侮辱。
每当想起这些,她都无法平静,有一股恨意充斥在她心间,几乎要破体而出,指使着她去复仇。可她又清楚的明白,以她如今的本事,根本斗不过员外府。她平时不愿意想起这些,在不能复仇的时候忘记仇恨,在能复仇的时候干脆利落,这一直都是她的准则。
但员外府偏偏看中了她的手艺,上次她是为了被乔掌柜另眼相看,为了挣到银子让老太太过好日子,她没想那么多。可这次不一样,她不仅要接员外府的单,还要去员外府见那些过去都很熟悉的人,她怕她会控制不住去做些什么,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如果说她死过一次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更加谨小慎微,没有把握之前一定不能出手。若非如此,她重生后也不能一步一步如此稳妥的走到了这一步。
想到如今拥有的这一切,阮玉娇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她如今很幸福,她不能破坏这份幸福。而且,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是她结识孙婆婆的好机会!她不可能放下孙婆婆不管,虽然离孙婆婆那次重病还有一年多,但她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越早结识孙婆婆越好。
那也是她的恩人,还是让她失去奶奶之后唯一得到慈爱保护的长辈,她是一定要去见见的。既然如此能光明正大的进员外府不也是好事吗?
不过就算安慰了自己,阮玉娇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做完事回家的时候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她在门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感觉表情不那么僵硬了才开门进去,结果一抬头,竟看见了离家许久的许青山!
“表哥?!”阮玉娇惊喜地上前,“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青山大步走过来接下她手中的篮子,摸摸她的头发笑说:“我才回来,想着先跟外婆她们报声平安就去接你,没想到你今天回来这么早。累了吧?坐下歇歇。”
“我不累,锦绣坊这么近有什么累的?倒是你,刚回来怎么也不躺下歇歇?忙活什么呢?你看你都瘦了。”阮玉娇看着许青山,感觉他出去半个月瘦了一圈,而且还晒黑了一些,顿时有些心疼。
许青山挑了下眉,低头凑近她道:“娇娇心疼我?”
阮玉娇推他一把,没好气地道:“越来越没正形了,净说些乱七八糟的。”
许青山笑着说:“这可不是乱七八糟的,这就是正经话。我跟外人有正形就行了,跟自己媳妇要什么正形?那不缺心眼儿吗?”
看阮玉娇是真有些担心,他又说道:“你是这么些天没看见我才觉得我瘦了,你给我带那么多东西,我可没吃苦,哪里能瘦?再说我就去京城走了一圈,跟以前行军打仗比起来根本不算啥,不信你捏捏?”
他把胳膊抬起来让阮玉娇捏,鼓鼓的肌肉隔着衣衫都能看出来。阮玉娇拍了他一下,嘟囔道:“我不捏,硬得跟牛肉干似的,捏了我还嫌手疼呢。”
她这一说,许青山倒想起来了,“娇娇你给我带的牛肉干是哪儿弄来的啊?这东西可稀罕着呢。”
“你忘啦?之前搬家的时候,知县大人不是客气的送了礼吗?那里头就有牛肉,听说是有一家牛受伤死了,被知县大人买回去的。我觉得你带着路上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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