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铁干见常印看过来的目光中尽是轻蔑、厌恶,还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威势压力,又听他说的难听,大觉没有脸面。他不恨常印骂自己,却恨常印单骂自己,一瞬间他甚至有种三位兄弟都背叛了自己的感觉。
这自然又是常印的杰作了。花铁干内力深厚,想要如同戏耍万圭一般对花铁干,那是万万不能;但神照经的内力终究比花铁干高得多,他先想办法激怒花铁干,人一愤怒,血液循环便加快,气血冲脑,再加以引导,那就容易的多了。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在大敌当前,先乱了方寸,自然是给常印占了大便宜,这也是常印在两个月生死搏杀中悟到的本领。
所幸落花流水有四个人,见花铁干状态不对,刘乘风赶忙将他肩头一按,然后上前一步,道:“老朽多承常少侠看重,不过刘某这一身剑法,与横行江湖的常少侠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常印心道废话,谁要你这一身垃圾武功了,我是看你的招数而后让电脑推演出真正张三丰传下来的“太极剑”。他口中客气道:“刘前辈过谦了,江湖中谁不知落花流水四人,除了使枪的败类,剩下一刀两剑,那都是最顶尖的造诣了!”
陆天抒脾气最好,此时也是暗皱眉头,说道:“我二弟的武功好与不好,只怕也与常少侠无关。但常少侠你一路杀伤百余条人命,扰得江湖纷纷不安,我等作为正道中人,却要常少侠给个说法。”
陆天抒说的在理,但常印和花铁干听着都不爽。花铁干心道,甚么叫“我的武艺好不好,与他不相干”?这摆明了是说我武功确实不如你们三个了?哼,早晚有一天在你们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出来,你才知道“落花流水”谁的武功最高。
常印更是直接冷笑道:“陆大侠的意思,想必是只许人来杀我,倒不许我还手了?”
陆天抒道:“少侠岂不闻‘做事留一线’的道理?无论如何常少侠你仗着武功高强,三个月来连杀百人,都太过耸人听闻了罢?况且我兄弟四人刚才亲见,那两人只不过说交出连城诀,并未动手,常少侠就杀了他两人,这岂能是虚言?”
“哼,笑话,他叫我交出连城诀,无论我有或没有,我都不会给他。我说不给,难道他就罢休了不会来杀我?他既早晚是要来杀我,那不如我先发制人,除了此獠。莫非陆大侠有什么怪癖,非要教人砍上一刀,打上一掌,才肯与人动手?”常印不屑道:“还是说你陆大侠,何时改换门庭,投在了武当派的门下,学会了后发制人的本事?武当派的功夫确实高深,只是这一来,你这做大哥的却要叫三弟做‘师哥’了,哈哈,哈哈。”
常印原本除了花铁干,对其他三人颇为尊敬,称呼其作“前辈”。到了后来,他听南四奇四人说话间,全怪他的不是,似乎说他身怀连城诀,又不打算交了出去,被人打杀,也是活该。常印就知这四人行的虽是侠义事,心底那点龌龊却毕竟未除。陆、刘、水三人心中的阴暗少些,固然不至于如花铁干一般临危变节,却也终究不是什么一心为人的好人。看出了这点,常印说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陆天抒听常印说话怪里怪气,全然不似正经人,心头也有怒气。他心道我南四奇的魁首,在江湖上那是何等的身份,跟你这小辈和颜说话,那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给脸你不要,少不得要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尊敬前辈。
南四奇四人之中,常印虽跟水岱尚未开口,跟刘乘风说地颇为客气,但已跟陆天抒和花铁干说僵了,做兄弟的总不能不向着两位哥哥,那也就只有动手了。花铁干最恨常印,又被他引动了气血,二话不说跳出来就喝道:“小辈,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花二爷以大欺小了!”跟着举枪便刺。
花铁干外号叫“中平枪”,乃是江西鹰爪铁枪门的掌门,一身的功夫,在江湖上那是大大的有名。张召重号称是“宁挨一枪,莫遇老张”,若跟花铁干生在一个年代,他就决计不敢让别人如此称呼了。
花铁干手中一对短枪,右手虚架,左手抬手照着常印胸口便扎。他这一招乃是“中平枪”中的得意功夫,叫“王道化夷”。右手主攻,他却用来防守,左手不及右手灵便,他却偏偏用来进攻,意思主传教化,辅以兵威,可谓是显尽了上邦的气度。他此时对常印一介小辈使来,那就是说我身份虽高过你,却对你好言相劝,你要是不识好歹,也莫怪老夫痛下杀手了。
花铁干想的挺好,他心想常印区区二十岁年纪,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能有多少本事?他内力虽强,招式上想必不怎么样,我三招两式将他打服了,也不堕我中平枪的威名,万一他感激自己不杀之恩,把连城诀给了自己,那就更好了。他一念至此,左手中枪更快了几分。
常印见花铁干一人动手,哪把他放在眼里?狄云初学血刀刀法,用一根枯枝就三番五次抽到花铁干后脑,何况常印现如今血刀经、半部连城剑法已是练得出神入化?他将长剑连鞘解下,长剑带鞘顺手一挥,就格偏了花铁干这一枪,而后剑鞘贴着枪杆滑下去,一剑鞘敲在他手上,花铁干四指吃痛,不由得掌中一松,短枪落地。
常印这一记没什么玄妙,全在于一个“快”字上。若换了别人,花铁干左手枪被格,他自可右手枪变招来救,手中一对双枪,翻翻滚滚,源源不绝就扎向对手,管教对手疲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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