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病了。
许安宸病倒的三个月后,许家差人想方设法地告诉那女子——北方极寒之地的雪灵果可以救许安宸一命。
哪里有什么雪灵果,只不过是骗人的说辞罢了,可是那姑娘还是去了。知道这个消息后,许安宸骑马追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追上她。
是了,她像一阵风一般,谁又能追得上她呢?
他的身子已经破败不堪,只能等这风再次落到他的手心上,只不过等来等去,等到的只是那姑娘的死讯罢了。
谁知道她那么厉害的姑娘竟然也会遭了匪盗的害呢?
那姑娘故去之后,许安宸表面上无异,只是落下了个咳血的毛病。
只是到了后来,别的大夫都说他是油尽灯枯,还是多亏了苏大夫才让他多撑了些功夫。
许安宸去世的前一天还言笑晏晏地与程默言谈天论地,后一天早上便昏迷不醒,直到傍晚才多出半刻清醒的时间来。
许安宸从未在那女子的事情上多说些什么,许家的人也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只是那一日,围在床前的人许多,他一人也未理,只对着程默言交代了几句,到最后,他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终究是错了,原本是有机会的……”
话中憾恨,可见一斑。
什么错了?错了什么?许安宸遗憾的是什么?
程默言但是有些有些似懂非懂,许安宸错过了他最喜欢的人。
他可能原本是有机会和那女子在一起的,只是当时他可能有些事情放不下。
是家族?还是亲人?
程默言不知道。
第36章诉情
家族?还是亲人?
程默言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和梁钰不会是这样。
是许安宸的事情告诉了她,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了,千万不能等到失去再来后悔。
喜欢?
是的,喜欢。
一开始喜欢,即使知道了梁钰是女子,仍旧喜欢。
喜欢到,即使是不合lún_lǐ纲常依然喜欢。
喜欢到……如果不试上一试无论如何都不能甘心。
“那么,”程默言低声问:“梁钰,你要对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呢?”
就算是猜到了,就算是心中明了,终究还是亲耳听她说出口。
梁钰被她的一席话惊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的意思是……”
程默言瞧她这般模样,不由勾唇一笑,道:“我说我喜欢了你,即使后来知道了你是女子,我也喜欢。你若喜欢我,我只余欢喜,又怎会觉得恶心?”
“喜……喜欢?”梁钰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可是,你不是曾经说过,要和我……做姐妹么?”说到这话,梁钰心中不由闷闷。这句话,她纠结、记挂了好久,不能释怀。
听闻此言,程默言也愣了一下,半晌,才眯了眯眼睛,凑近,“你当时不是醉了么?”
梁钰被她突然的接近弄得颇为局促,微微扬起下巴,向后靠了靠,“本……本来是的,只是后来又想起来了。”
程默言忽然轻笑了一下,慢慢地凑近她耳廓,揶揄道,“为妻这么说,还不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让我下手~”
气息温热吹拂,声音婉转缠绵,梁钰觉得自己头晕得厉害。
梁钰身前人晕乎乎地思索了半晌,忽然像省起了什么,恍恍惚惚间开口发问:“你……你不气了?”
“……”
聪明的梁大人总是有能耐破坏气氛,梁夫人哭笑不得,“若是我不佯作生气,梁大人不知何时才能吐露心声呢……”
毕竟,这个人最爱将事情都深埋在心里了。
顿了一顿,程默言的声音再起,“不过,我真是不知,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许安宸呢?”
梁钰顿时觉得又羞又窘,讷讷不能言语。
“并且,我不记得以前是否有提到过许安宸……”嗯,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梁钰大窘之下,只好以袖掩面。
程默言笑着去扯她的袖子,只能看到梁钰红得晶莹剔透的耳尖。
以至于许久之后,程默言每每想起那日之事,还能拿来调侃一番。
……
……
因着梁钰淋湿了身子,痹症发作,使得程默言心疼不已,如此这番,又在易镇休养了一段时日。
于是待梁程二人带着卿风回到京城,已经是一旬之后。
双月站在大门口相迎,一见程默言的面不由十分激动地走到面前,行了礼:“小姐,姑爷,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程默言看着小丫头活泼的样子,也甚是欣然:“我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有何事发生么?”
“倒没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是有人过来找小姐。”双月回答了一半,又见到了卿风,十分惊讶,“卿风回来了!不闹别扭了?”
卿风手里还握着马的缰绳,听闻此言,顺着马毛的手一顿,并不回答,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只是耳尖微微红了。
程默言知道他不好意思,只是笑着摇头,接着问双月:“是何人寻我?”
双月道:“是一个黑衣服的姑娘,身边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孩子。”
“可有留下名姓?”
“那姑娘说自己姓苏。”
黑衣服,带着个孩子,莫不是苏大夫?
程默言赶忙再问:“她在哪里?”
双月摇头:“不知道,她早已经走了。”
“……”
“不过,苏大夫走前留了一封信给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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