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巡按,就是清军,刑狱,茶马,巡漕,巡关,攒运,印马,屯田——”
“够了。”
陆清清把手里的瓜子丢回玉盘,起了身。
裴经武看着陆清清。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库房里随便挑拣两样值万八千两银子的物件,要乍看不出奇的,也别太大不好拿。”
“得令!”裴经武激昂应一声,高高兴兴去了。
陆清清的大婢女夏绿随即就呈上一摞账本,“这是各地庄铺呈送上来的上半年的账本,奴婢昨晚上已经熬夜看完了,收入总计五千六百八十二万两,去了成本,盈余两千零五百三十七万两。”
“这么差?”陆清清皱眉。
她随手捡了两本瞧,没发现纰漏,这才安心放下。
“歉年收成不好,生意自然就不好做。”夏绿道。
“老规矩,一半捐给朝廷做军费,剩下的钱再分出七成去做商队,后半年的生意着重对外邦。”
夏绿点头,随后就吩咐下去。
陆清清伸了懒腰,转眼看那头的婢女们,挥挥手,示意她们散了。
刚刚待命的三十六名婢女立刻行礼告退,个个屏息静气,规矩得很。
裴经武刚从库房取了东西回来,半路见到婢女们告退,就笑着靠在廊下的柱子边欣赏。陆家的婢女向来姿色不错,加之主人家往她们身上的花费从不吝啬,着锦缎,戴金银,胭脂水粉也用上等。本来就底子好,拾掇得精致用心,自然就更好看了,甚至成了一景。特别当她们成群结队走的时候,太赏心悦目了。当然,也只到赏心悦目为止,裴经武并不好色,他只是喜欢看漂亮的事物而已,包括漂亮女人。
“县丞,前头来了案子。”
裴经武去问了案情,刚准备去回禀,就见陆清清匆匆来了。
“什么案子?”陆清清黑白的杏眼冒光地盯着裴经武。
裴经武被看得喉咙一紧,交代道:“偷盗案,盗贼被当场缉拿,还是那个吴老三。唉,这才放出去没几天他又来!”
陆清清闻言后,目光立刻黯淡下去,道了声没趣就摆摆手,随裴经武去处置。
裴经武弄不明白,陆清清为何每次问案子的时候都兴致冲冲,但得了回答之后就立刻蔫了。
“县令大人到底在盼着什么?”
“我——”陆清清对上裴经武的眼睛,“干你什么事,别瞎问。”
“呃,”裴经武应承,接着道,“吴老三那边怎么办,打几板子关两个月,再放出去估计没多久又得回来。”
陆清清:“他以前干什么?因何缘故偷?”
“是个鳏夫,以前种豆子的,后来他娘生病就卖地买药,结果娘没救回来,还欠了一屁股债。家里而今就只有个八岁的儿子跟着他遭罪,之前他坐牢的时候,听说他儿子就挨家挨户的讨饭吃。”
“这不对啊,我上任时,二百石粮没发到他家?”陆清清问。
裴经武:“吴老三不是咱们长乐县人,是因听说长乐县来了位财大气粗的首富做县令,还傻呵呵地处送粮,就巴巴地带着儿子过来想占便宜。谁想大人您早料到这招了,严管了户籍,吴老三那些外乡人自然没便宜占。”
“原来如此。”陆清清叹了声,也不计较裴经武说的‘财大气粗’和‘傻呵呵’,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裴经武见陆清清似乎没有话再交代,转身就要把吴老三的案子处置了,不想才迈步,就听到身后的陆清清出声了。
“我记得县城东头有个巴掌大的小铺子空着,那条街正好缺个卖豆腐的,吴老三长年种豆子,肯定会做豆腐,再不济就教他手艺开店。铺子租金照收,盈利三七开。”
裴经武一听他家姑娘要扶贫了,忙高兴问:“他七我们三?”
“反了,他三我们七。我出主意、出料、出地方,自然要收大头。”陆清清道。
“可一个豆腐铺子能挣多少钱,大人也不差这几个钱,当初整个县城挨家挨户送两百石粮食的时候,多大方呢。这吴老三也算是个可怜人,好歹是个孝子。”
“一码归一码。你就照办,他若不愿意就算了,该打就打,该关就关。”陆清清仍背对着裴经武,懒懒打个哈欠,就去睡觉了。
次日,日上三竿,陆清清还赖在床上没起。
“姑娘,可不好了。”夏绿匆匆进门回禀,“裴县丞被人打了。”
陆清清蹭地起身,边让婢女伺候穿衣服,边让夏绿继续讲。
“裴县丞今天奉姑娘的命去驿站见了昨晚刚到的那什么监察御史,不想这话没说上两句,就被踹了出来。”夏绿忍不住生气道,“不就是监察御史么,算什么东西啊,区区七品官拿得架子比知府还大。知府大人见了您,那还笑眯眯地要给三分薄面呢。”
一炷香后,陆清清洗漱完毕,去见了裴经武。
裴经武一见她来,就捂着肚子喊疼。
“你把东西送了?”陆清清见裴经武点头,无奈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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