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早知道裴经武和陆清清是自小就认识的关系,本想询问陆清清是否确准,但转念想以陆清清的性格,若非十分肯定不会贸然出口,遂也就不多言了,只拱手送别她。
“大人,这案子有意思,奴很好奇这裴县丞怎么就成了凶手了,要不咱们跟着去瞧瞧看? ”孙长远见自家主人久望陆县令的背影,立刻提议道。
宋言致允了,随后出发。
一行人在到县衙时,刚好碰到一伙衙差回来,共有十几人,都是从打西街驿站的方向过来,个个骑马。照常理,县衙的衙差根本没有条件骑马,因而今的县令有钱,这些衙差而今也都跟着借光骑好马。而在一众骑马的衙差中间,有一淡蓝衣的年轻男子很特别,长得极白,眉目俊朗,也因为俊美得过于精致了,略有些阴柔之气,但笑起来如光闪耀,很吸引人。
衙差们都认识宋言致,连忙下马行礼,又热情地跟宋言致介绍蓝衣男子为仵作邓修竹。
邓修竹也下了马,对宋言致文雅地作了一揖。
宋言致淡淡点头,目光随即扫见邓修竹腰间的月牙玉佩,停滞片刻后,他下马,率先走进了县衙。
☆、014五叶兰花
邓修竹愣了愣,不解的看陆清清,“这是怎么回事,我和他好像初次见面,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好像就不喜欢我?”
“我还没见他喜欢过谁。”陆清清说罢,也跟着进了府衙。
公堂之上,穿着一身绯色官服的陆清清英气十足,她肃穆地拍下惊堂木,便喊了升堂。
裴经武随即被押送上来,撤掉堵嘴的布。裴经武惊讶环顾四周,而后满眼无辜又焦急望向陆清清。
“姑娘,你是认真的?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冤枉说杀了人!”
其实县衙里的众人也很奇怪,刚刚出门还是县丞的裴经武,回来就被绑成了阶下囚。大家怎么都有点不敢相信,平常那么一个脾气温和爱开玩笑的斯文人,竟会是杀害两个男人的凶手,免不得小声嘀咕会不会是搞错了,又或者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陆县令和裴县丞在合伙演戏逗他们?
“裴县丞,刚刚路上的作赌的事你可记得。即便味道很淡,我都闻不出来,你却能闻辩人家菜色味道,甚至可以分清楚有几种什么样的菜。但昨晚在驿站的案发现场,连我都能闻到墙根那边被倒掉的酒味,你却说闻不到。”陆清清紧盯着裴经武,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所闪躲,心里头越发觉得凉。
“我当什么,就因为这个怀疑我?我昨天晚上鼻子有些不透气,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没有闻到。”裴经武解释完,耸了下肩,很无辜地看向陆清清,“大人若有疑惑问我就是,毕竟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清楚,如此也就不会闹出今天这样的误会了。”
陆清清冷冷扫了眼裴经武,没理会他的话,而是先跟众人解释:“凶手很聪明,他做了个两个算计。第一个算计是想让我们以为刘志卓等人是因为喝酒过多而醉了过去,这样吃席喝醉酒就是偶然的事,跟凶手行凶没太大关联,那自然会觉得没必要去调查那桌酒席的情况了。第二个算计就是他把坛子里剩下的酒都倒了出去,一滴不剩。一旦有怀疑刘志卓等人晕厥是被下药的情形时,那被倒干净的酒自然而然就会被认为是被凶手掺了药的,所有人都关注是谁在酒里下了药,迷惑我们的调查方向,甚至于可把嫌疑推到新来的宋御史身上。谁都知道宋御史并不是一位好惹的人物,矛头向他,自然会令查案难度增加,还很有可能因此不了了之。这就很好地掩盖住了凶手本来的踪迹。”
裴经武垂眸,安静地不吭声。
宋言致则有些感兴趣地把目光定格在陆清清身上。
陆清清继续阐述接下来的案情:“再说刘三得,他是陆家米铺的总掌柜,前段时间刚因贪墨被我撤了职。这老头儿在陆家很多年了,辈分也算高,以往在我跟前都要给他三分脸面。我想他得了我的处置消息后,必定不会甘心,想亲自来长乐县找我理论。但是他到了长乐县后,却没有找我,而是死在了驿站的二号房,为什么?”
众人闻言后思考起来,大部分都摇了摇头,都表示不理解想不通。
“既是老总管,想必知道你的脾气,若没个人求情,帮他说话,他怎好有脸见你。”宋言致插话道。
陆清清看了眼那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宋言致,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以刘掌柜的性子他不会打没准备的仗。他若想在我面前编谎博同情,定要有个说客帮忙说情才更真实,容易打动我。所以他要找的说客必须满足两点:第一是我身边宠信的人,其言我会听;第二此人需愿为他说情。谁会无缘无故白白帮个证据确凿的罪人说情?要么和他关系要好,要么就是被他拿了把柄,不得不为。而我身边得信的人没有和刘总管关系太好的,那裴县丞必然就属于后者。”
裴经武半张着嘴,对陆清清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被陆清清说中了如此,还是受冤了才如此。
“而李四的死,也恰恰证实了我这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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