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玺洸,今年二十三岁了。”听云莙提起自己那名远方侄儿,包夫人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剥瓜子。
“名字倒文雅。”毫不客气地捻起包夫人剥好的瓜子仁,云莙一边吃,一边懒懒说道:“要不这么着吧!我身边的参事两个月前退休了,明日就让他到我府里当差,如何?”
“六姑娘,他不合适。”
“哦?”将手中的瓜子仁拿至眼前,云莙透过瓜子仁望着案桌上的灯火,“怎么?他也不记路?”
“不,他路记得比我这个住虹城三十多年的都清楚,但那孩子……只是个考了八年都没考上举人的穷酸秀才。”包夫人有些不自在地答道。
“乖乖,八年,真不容易。”眨了眨眼后,云莙将瓜子仁塞入檀口中,“不过当个参事,秀才绰绰有余了!”
“他还想再考。”
“啊?这样啊……”听到包夫人的话,云莙一时无语,半晌后有些不明白地轻蹙蛾眉,“不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啊?花了八年都没考上,表示他的兴趣与才能或许不在于此,既然这样,干嘛还非把时间浪费在应试上?我女儿国又没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传统,找点喜欢的事做做不好吗?”
“我听那孩子说,他当初谈定亲事时,女方给出的条件是中了进士便可去提亲。”
“呿!六姨,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年头哪还有这种误人前途兼笑掉人大牙的婚嫁条件?”听到包夫人的解释后,云莙忍不住轻笑出声。
或许在他国,男子中举绝对是光耀门楣、跃升龙门的超级荣耀,更是女子托付一生的重要条件,但在标榜个人特质与行行出状元,并且女子同样也可应试的女儿国里,早八百年前就没有这种以夫为荣、以夫为天的可笑说法了。
“没开玩笑。”包夫人很严肃地摇了摇头。
“女方真这么说?”包夫人的认真让云莙像是确认似的又问一回。
包夫人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女方不是女儿国的吧?”云莙不得不这样揣测,因为在女儿国,他已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了。
“听说是女儿国名门。”
“我女儿国哪来这种死脑筋的名门啊?这摆明了是……”听到这里,再望着包夫人脸上的无奈,云莙霎时明白了,“等等,他该不会听不出这是人家拒婚的借口吧?”
没错,云莙明白了,明白了这件事的症结所在,更明白了包夫人为什么会为这事如此伤脑筋的最主要原因——
那名门,在唬着人玩,而包夫人的远方侄儿,还真信了,并且自八年前就一直执着至今!
这玩笑,开得大了点吧……
尽管包夫人的侄儿或许也必须为自己的愚昧与不知变通负点责任,但那名门真的过分了,要拒绝就直接拒绝得了,何必白白浪费了人家过去八年,甚至未来几十年的光y?
这到底是哪家名门?这家名门的女儿又是卓越、令人念念不忘到什么程度?她有机会非去见识见识不可。
“我说了,但那孩子死心眼,就是听不进去。”望着云莙若有所思的模样,包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其实那孩子挺乖的,就是x子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低头喝了口花茶,云莙唇旁突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太古板了,什么事都一板一眼到不知变通的地步,一定会得罪人。”
“古板好啊!参事一职要求的就是一板一眼,大伙儿不老说我身旁最缺的就是这样公事公办的人吗?”
“除了古板之外,那孩子还严肃得不行。”
“六姨,你接下来要说他的长相不俊,走在大街上都会吓着人了,没错吧?”望着包夫人眼下的黑晕以及那不断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云莙无事般地挑了挑每。
“那孩子不是不俊!”听到云莙的话,包夫人先是急急解释着,但在望及她眼底的笑意后,一时间竟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低下头嗫嗫嚅嚅说道:“他……只是脸上有些……骇人,因为那孩子在十多岁时给蛇咬了,但由于发现得太晚,以致蛇毒攻心,最后虽救了回来,脸上却留下了点……所以一直以来,参事都谋得不太顺利……”
“六姨,你听着似是事事为我着想,怕他给我带来麻烦,柯我怎么听,都觉得你是担心他远远胜过我,怕他在我那儿受委屈嘛!”窝回躺椅里,云莙故意望也不望包夫人一眼地娇嗔着。
“胡说!六姨是担心你在丞相府里受人非议!”驳斥一声吼,包夫人的眼圈儿整个红了。
“别当六姨什么都不知道,你上任这半年多来,一直有些不明白你个x与行事风格的人在背后说你风凉话!原本他们要怎么想、怎么说,六姨管不着,因为他们不懂你,可正因六姨比任何人都懂你,所以六姨很明白,知道这事后的你一定会把这活儿揽下来,但我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因为我而落个话柄给人当谈资!”
“可说实话了啊!六姨。”将脸转向包夫人,云莙俏皮地眨了眨眼,“说实话没有那么难得,对吧?”
无怪云莙要这样逗包夫人了,因为由封总管一席话中,她便知晓包夫人定对这个远房侄儿存有一份极重的责任感与关怀心,甚至还很喜欢他。
正因为此,所以向来怕麻烦的云莙,明知给自己找个参事绝对是件自找麻烦的事,但为了包夫人,她还是二话不说地提出了这项提议,毕竟“参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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