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听了元淳的话也点头,道:“倒是外祖母思虑不周了。你到了京中也有些时日了,对这联姻人选,可有属意的?”
元淳很有些手腕,这些时日他并不是一直闷在庆源帝赐的宅子里,而是结交了京中不少世家子弟,短短数十日,就对京中形势知道了个大概。
元淳点头道:“燕王是大周皇帝一手照顾着长大的嫡亲弟弟,观皇帝行事,小皇帝亲政前必是要燕王辅政的,而薛后将来是太后,薛家是小皇帝的外家,所以这两方势力都不可忽略,必须交好。但燕王铁腕,应是不会受联姻左右的,而薛家却是贪婪多欲,依孙儿看,不若暗中和燕王达至联盟,明里则求娶薛家女,再奉之以利益,届时薛后和薛家必会相助于我。”
其实对于大周皇帝这般信任自己弟弟,竟然将辅政大权交给燕王这一行为让元淳很是不解,这可是极其危险的,看他们北沅就知道了,他父皇不就是被他亲叔叔气死,两位兄长也被他叔叔给杀了?
其实不单止是元淳,就是大周很多朝臣都很是不解,还只当庆源帝是真的极度信任这个嫡亲弟弟。
却不知这也是庆源帝权衡再三之后的无奈痛苦之举。
因为太子身有隐疾,并不宜亲政,且十有**难有子嗣甚至有可能早夭一事唯有庆源帝自己知道。
他放权予燕王,根本就已有几分将来儿子若是无子嗣或者有个万一之时,那位置本就是留给自己弟弟的。
他甚至动过念头,是否要直接立燕王为皇太弟,让自己儿子做一闲王,如此对儿子才是最好的,但他到底又存了侥幸心理,没有舍得完全放弃儿子的帝位。也唯有盼着若是儿子将来身体好转,或者有了子嗣,弟弟能够好好辅佐他们罢了。
帝位权势诱人,庆源帝不能肯定将来自己的弟弟会不会打帝位的主意,他唯能肯定的是,不管怎样,以自己弟弟的心性和他对自己的感情,必会善待自己儿子罢了。若是其他人,看上那帝位,儿子必不能善终。
老荣郡王妃听了外孙这话却是皱了皱眉,薛家底蕴不足,行事粗鄙,京中勋贵世家内里其实对薛家都是不怎么瞧得上的。
她道:“阿淳,薛家适婚的唯有一嫡女,就是那长女薛芯怡,但此女骄横鲁莽又蠢笨,并不堪婚配……”
说到这里似想起什么,又道,“薛家还有意将她许配燕王,想来是不会乐意将她许配于你的。”
元淳听言就笑了笑,道:“外祖母,不过是联姻,她是骄横鲁莽蠢笨也好,还是贤淑良德冰雪聪明,于我来说分别并不是很大。”
“至于薛家有意将她许配燕王,这孙儿如何不知?您当孙儿如何会起意娶薛家女?其实还不是薛家太过自以为是得罪了燕王,遭了燕王的厌恶,燕王作了暗示给孙儿。如此求娶薛家女,既顺了燕王的意,将来好作联盟,又可联姻薛家,何乐而不为?”
“至于薛家乐不乐意,”元淳又笑道,“薛家娇宠女儿,大半是抱了奇货可居的态度,我听说那薛家长女自作孽,已毁了容貌,想来薛家也不会多看重她了,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就不难求得。”
老荣郡王妃听得此言,心中仍是不适,她叹道:“到底委屈了你。”
元淳笑了笑,不再就此多言。于他来说,那不过是颗棋子,棋子品质如何并不重要,好用就行,有何委屈可言?
不过这话对着外祖母却不好多说。毕竟外祖母的女儿,他的母后也是联姻嫁去北沅的,虽然情况不同不可类比,但难免不让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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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郡王府,老诚郡王妃的沐恩堂。
诚郡王听母亲老诚郡王妃说薛后要诚郡王府的郡主和亲北沅,嫁给那北沅三王子,而母亲就意欲让自己王妃的长女代替侄女嘉惠,一时给惊住,沉着脸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老诚郡王妃看儿子沉着脸不言语,就对着儿子落泪道:“良儿,我知道你看重韩氏,对她的女儿也疼爱有加,可是嘉惠是你大哥唯一的女儿,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她嫁给一个逃亡到我们大周,朝不保夕的北沅人?就算那三王子他日回去北沅复位成功,可我们嘉惠自幼在京中长大,哪里受得了北沅那样恶劣的环境?你数数看,这开国近百年来,我们大周嫁去北沅的宗室贵女有多少,可有几个是得以善终的?”
不是水土不服忧思成疾早早亡故,就是在北沅宫廷斗争中因势单力薄而被害而亡。
诚郡王穆承良听着母亲的话,脑门一阵阵的抽疼,他道:“母亲,您不愿嘉惠和亲,我们想其他办法就是,可也没必要一定要夏家姑娘替了嘉惠去啊。您也知道阿曦她说的是实情,岳母她把夏家姑娘看得也是眼珠子似的,阿曦根本就作不了她的主,您逼阿曦,也只是让她难做而已。”
老诚郡王妃听言心里就是一堵,她气道:“其他办法,能有什么其他办法?那全氏定是嫉恨当年他们家平原代替你妹妹嫁去北沅一事,所以才执意要嘉惠和亲。而薛后则是恼恨那夏家女忤逆她又害了薛家大姑娘,所以要她好看。如今之计,也只能顺了薛后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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