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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要跳下去!”塞隆跌跌撞撞朝着露台边上走过去。希珀不但没有回到屋里,反而也跟着朝露台边上走去。
“见鬼!你疯了!”维吉尔惊讶之极,这瘦弱的法师竟然挣脱了他的抓握,他朝外跨出一步去追,又立刻抓着门边缩了回来:这狂风已经大到他无法抗衡,怪不得箭射出去就被卷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两个魔法生物是靠着法力才能和狂暴的元素抗衡的。
“希珀!契约!用契约!”
希珀一震,立刻喊道:“塞隆!我命令你!”
塞隆小小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忽然捂着颈边。
“我命令你跪下!”
那瘦弱的背影像是立刻要跪下来,可是却用最后的力量强撑着。希珀心想这滋味一定不太好受,但她不能让塞隆死了或者跑了,不能让她的一千金币和论文打了水漂。
塞隆死死地撑着,她一边捂着锁骨处的烙印,一边抓着露台的扶手——那里并不高,风就快要把她吹下去了。
“我命令你,跪下!”希珀大声重复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声地喊叫过,以至于有一个音直接喊破了。
塞隆抓着露台边缘的细瘦胳膊上能看到暴起的筋腱,但她已渐渐无力,摇摇欲坠。希珀毫无形象地擦掉嘴里吐出来的沙子,双手一同空书,她身边升腾起一个小型的风结界,把狂欢的风元素暂时隔绝在外,塞隆跪在地上,捂着锁骨上的烙印,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她。
呼啸声被隔绝在外。希珀的声音顺利地传了过来。
“好孩子,外面太危险了,跟我回去。”
塞隆并没有任何表示,而希珀向她慢慢靠近。走了几步,塞隆忽然冲了过来,希珀想也不想,手掌倏然张开,她的周围激起一圈尘埃,而塞隆被瞬间掀翻在地。她没有停下脚步,双手分别空书,塞隆的身躯很快浮了起来,并被一道小型龙卷束缚住。
希珀轻声问道:“你掉下去会死,就算你没有死,你也无法活着走出这片沙漠。你为什么还要逃呢?”
塞隆无助地呜咽着,然而风结界中的风元素全都秩序井然地围在希珀身边,没有谁理睬她,这让她挫败极了。她威风凛凛地跑出去,水领主和火领主都不能对她造成威胁,只有这个瘦弱的女人,带着无上的威严,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维吉尔。”
“是的我回避了!我去楼下了!我自己随便逛逛!”
“他今天真自觉啊……”希珀抱着塞隆,小声对正在收拾房间的湛蓝色绅士说。
海克特拉小声回复到:“我觉得他是落荒而逃。”
他回头看了希珀一眼,“我的女士,您今天真狼狈。”
第11章
她的衣衫破破烂烂,身上还有被风刃扫到而留下的细小伤痕,头发里藏着很多沙子,她干脆脱了碍事的长袍,抱着这只凶暴的小野兽回到了房间里。
艾梅科特斯矗立在元素之门荒原之上,这里是现实世界和元素界面界限最薄弱的地方,狂暴的元素把这里变成了一片不毛之地,法师塔外永不停息的风结界保护着塔身不受风沙的侵蚀,如果让暴风突破了风结界,就会像希珀现在这个样子。
希珀的指尖逸散出魔力,旋涡状的卷云凭空出现,她从中穿过,身上的沙子全都被卷了进去,海克特拉接住了沉淀在卷云底部的沙球,两者相性结合得不错,沙子被水湿润之后变成了一颗沉甸甸的球,海克特拉开门把它扔了出去,沙球撞在风墙上,碰了个粉碎。
走进自己房间之后,大法师对尾随而来的海克特拉说:“今天真是狼狈,我竟然忘记用漂浮术了。”
湛蓝色的绅士笑了笑,头顶喷出一股喷泉。这孩子不算轻,大法师又是那么瘦弱,没有漂浮术,她居然还上了一层楼。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使用漂浮术,只是抱着这个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小野兽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外面的天色仍然很差,希珀凝望着铅灰色的云层,喃喃地说:“我本以为维吉尔会带回来一只……一只真正的野兽什么的。”
“是的,我的女士,笼子都准备好了呢,我们本来应该在今天去买饲料的。”
“一个野兽……关着当然没有关系,可她……可她是个人啊……”
“我的女士,您打算怎么办呢?”
希珀不太确定地说:“我想我应该和她聊聊,征得她的同意。”
海克特拉眯起眼睛,“您确定吗?我瞧她还不怎么会说话。”
“我可以解释。”
海克特拉收起了喷泉,小声说:“虽然这样在背后随意评判别人不太好,但我仍然必须提出这个建议,我的女士。您可以像维吉尔先生通常喜欢做的那样,使用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骗术,反正小孩子们分不清这些的,他们常常不知不觉就被骗了……即使是真实,可能在进入他们的意识时就已经被他们自己扭曲了。您觉得呢?”
“但我觉得这样不对,等她醒来我会和她说说话。”
海克特拉耸了耸肩膀,他的女主人总是这么固执而天真,在海克特拉多年对人类社会的观察中,幼年期经历了丧母和非人囚禁的孩子,几乎各个都怀着黑暗的心思,时间也不能净化他们。虽然这个孩子看上去聪慧而天真,但她野性难驯——而且致命的是,她是有这个能力搅得艾梅科特斯翻天覆地的。
但希珀抱着孩子仰身靠在床头,一本厚重的书悬浮在她面前,自己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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