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她的老师站在她背后,她感觉自己靠在一块永不崩塌的岩石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元素裂隙,水争先恐后地喷出来。有了准备之后,这些喷溅的水滴似乎也没那么快了,可她还是没能接住这些水滴,她放弃了控制风去接住水滴,专心捏紧双手,把元素裂隙整个打断。
还好希珀在一旁帮她,她急忙从希珀的手中接过控制权,控制它们在半空中缓慢漂浮移动,水球浮着上上下下,在流理台上每弹一下,就多吃进去一个盘子。塞隆看着它们,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了。
被弄脏的盘子在水中旋转着渐渐变成干净的,拿出来的时候还有新鲜的水迹,塞隆把它们放在一边的架子上。无法被冲走的脏物则留在水池里,被捡走丢进壁炉里烧掉。
塞隆做完这一切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笑着回过头。希珀理所当然地说:“你真是太棒了,这没什么难的,对你来说只是一件需要练习就能做好的事情。”
希珀很喜欢夸奖她的学生,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塞隆聪明且乖巧,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迭戈的妻子莉莲的嘱咐。
“夸奖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你应当常常夸奖她。”写完这句话之后,莉莲还特别列出了参考文献,希珀曾去公共图书馆找过这篇文章,看过之后,感觉十分具有说服力。
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意愿占了上风,她夸奖她的学生已经成了习惯。每次塞隆受到夸奖的时候,翡翠色的眼睛都闪闪发光,常常让希珀有一种自己才是被奖励一方的错觉。
做点让大家都高兴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呢?
她的学生当然是非常聪明的,值得这些嘴上的漂亮话。在上一次指导过她的控制技巧之后,塞隆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扫帚,她甚至能同时控制四个扫帚和一个小型旋风,把扫出来的狗毛和灰尘都聚集在一起,然后扔到塔外去。
她仍然小心翼翼地在希珀的保护下洗碗,但比最初的时候好得多。她甚至可以召唤小型土之子了,虽然土是一种稳定且有惰性的元素,这让它们的控制比风要简单得多。
在大约一年的时间里,塞隆陪着希珀去了几次北边的枯叶城,她召唤的土之子逐渐代替了希珀的,负担了大部分的负重工作。
塞隆说话也越来越有条理,就像是专门为希珀订制的套装,虽然工期很长,但却越来越合身。
沙漠的孤塔里让希珀常常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大法师级别的法力使她的生命流失速度极大地减缓了,晨昏只有指示时刻的作用,塔外甚至没有季节的变迁,只有各式各样的元素风暴常常光顾。
塞隆仍旧很喜欢风暴,每当起风的时候,希珀总会陪她出去坐一坐,升起一个对塞隆来说维持起来就毫无疑问会分心的风盾,把两人一凳罩在里面,休闲地读一本和她的主要研究方向没什么关系的书,比如说古高博伦诗集什么的。
塞隆的土之子帮忙把希珀的摇椅和她的小躺椅搬出去放在露台上,希珀拿着一本诗集坐下来,提乌斯汪呜汪呜地蹭过来,在希珀脱掉鞋子之后恰到好处地托起她白皙的双足,然后趴在地上。
塞隆带着点苦恼地看着远处橘黄色的风暴中心,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开始默默地看起手上的论文集。
希珀突然开口,给她念了一首关于西风的浪漫诗,她才被那些似懂非懂的词语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着希珀张张合合的嘴唇,发了会儿呆才从其中回过神来。
那是一个塞隆无法理解的世界,少见但带着奇异节奏的词语,遍布其中的倒装和错位,她听得似懂非懂,但节拍和韵律感抓住了她的脉搏,希珀白皙的侧脸和淡色的嘴唇则抓住了她的视线。
第40章
希珀微笑着说:“如何?这些壮美的景色,用严谨的语言来描述常常是无力的,它需要另外一种神奇的规律来描述,那就是诗歌。你最近有点努力过头了,你需要放松一下自己。”
塞隆疑惑地问:“如果它对我理解这本书没有什么帮助,那么我花费时间去读它的目的何在呢?”
她脸上的疑惑十分真诚,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或许是一种讽刺,然而塞隆可能真的不懂,希珀了解她的学生,于是反问:“你最近烦恼的事情是这个吗?”
“可以说……是的吧……”
希珀不像以前一样,胸有成竹地说出答案,而是思考了一下,说:“你读这些书有困难对吗?”
“是的……这些眼花缭乱的流派……我难以理解这之间的关系。”
“但你很想把它弄懂,我知道你做了很多笔记和卡片去记它们。”
“没错,这是基础。对吗老师?”
希珀温和地笑了,灰色的眼睛上罩着一层水蒙蒙的色泽,“一方面我斗胆猜测了一下,觉得这是我安排课程不当所致,要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需要让你得到一些能把这些东西串联起来的主线,一些比你看到的这些艰深难懂的阅读材料更高一级的工具。”
“那是什么?”塞隆问。
“一些关于哲学的东西,了解世界的基本工具之一,你到了掌握它们的时候了。当然,这些东西很枯燥,很繁杂,互相之间也有冲突,可能会让你暂时迷失自己的位置,但你总要去掌握的。”
这一切并没有让塞隆有一点点犹豫,她很迅速地回答:“是的!如果能解决我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我愿意去学。”
希珀拍了拍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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