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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 实在不想惊动别人, 进了府中就上了长廊, 侧耳细听, 前堂似有人声,今朝以为谢聿独自在府, 没多想就走了过去。不想在门外发现是卫渊跟了来,赶紧躲避, 一躲之下被何老五撞个正着。
五叔将她带了谢聿屋里,可人才进去,谢聿与卫渊又跟过来了, 卫渊本来就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 可不想被他撞见, 仓促之下躲了床上,幸好过来的是谢聿。
顾今朝可是松了口气,卫渊这个阴魂不散的, 似乎往这边来了:“一把软剑而已, 世子不会这么不舍吧?”
她蓦地抬眸, 还是谢聿动作飞快,先脱了她鞋子踢到床下,又拉过被子盖住了她。
幔帐重新合上,她能听见谢聿的声音,还带了低低的笑意:“说的是,一把软剑而已,送与卫兄了!”
卫渊似是拿了软剑,还十分好奇,问东问西的。
随着脚步声的渐去,说话声音也渐低了起来。
顾今朝轻手轻脚地把锦盒放了枕边,估摸着谢聿要回京了,这两日没日没夜地雕着木雕人影,总算在他回来之前做好了。她是真困了,才在天香楼喝的酒,虽然没醉,此时心神放松,裹着谢聿的被,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道,慢慢闭上了眼睛。
起初还能听见外面的谈话声,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卫渊拿了软剑,还有心与谢聿促膝长谈,可惜谢聿耐性渐失直接给人撵了出去。
时候不早了,何老五给打了水来,谢聿洗漱一番,才回了里屋来。
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走了床边来,站住了:“他走了,出来吧!”
没有回应,顾今朝一动未动。
若不是侧目还能看见床下她的鞋,只怕要怀疑她已经不在床上了,一把拉开幔帐,谢聿上前一步,才要将人叫起,一低头怔住了。
这个没良心的,已经睡着了。
回身坐了床边,谢聿将枕边的锦盒拿了起来,打开,里面摆着几个木影人,从衣着服饰上能看得出来,其实是两个人的不同动作。
一男一女,都眉清目秀,一人头戴发冠,较高一些,一人做少女打扮矮了一头,他们的共同点是腰间都有匕首饰样,很明显,这是做的他和今朝。
谢聿低着眼帘,心生欢喜。
小人手臂关节都能动,伸手摆弄了两下,盒子里一个小药瓶掉了床上,正摔在其他小人身上啪嗒一声。
顾今朝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才还在梦中,梦中阿娘和姑姑都不在,只她一个人,不知怎么了,谢聿过来找她,还是生了她的气,怎么追也追不上,怎么喊也不站住,心里一急摔了出去,明知道是梦却睁不开眼。
她能感受到身边坐了人,可被梦靥住了的那种滋味真是动弹不得。
好在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这就真正醒了过来。
谢聿垂眸:“醒了?”
今朝才在疲惫当中醒过来,嗓音顿哑:“不生气了吧?”
他合上锦盒,随手放了枕边:“你说呢?”
顾今朝心底孤寂一时还沉浸在梦中,忽的一下坐了起来,伸手就将他颈子环住了:“阿娘和姑姑都不在,好歹还有个你,你要是再同我怄气,那可真个是没意思了。”
纵然千般不甘,万般恼怒,也只能压了心底。
谢聿身后抚在她背上,让她靠了自己肩上:“我以为你会更在意他。”
今朝坐直身体,挣脱了他的怀抱,她拿了身边的小药瓶往前凑了他身边来:“我回去给你拿药,还有新年礼物,这药是我阿娘的独家秘方,止血很好的,礼物我做了好几晚上,就等你回来送你呢!”
说着拉扯着他的衣衫,想看他伤处,只字不提穆庭宇的事。
谢聿按住她手,不叫她动:“你可要知道,碰了本世子,可就沾不得别人了。”
顾今朝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快让我看看伤口!”
她口气不大好,这此时横眉立目的,其中言语之间对他多有担忧,对着他发了脾气的,要比小心看他眼色要令人欢喜得多。
谢聿解开腰带,将衣衫打开,露出了腰腹上的药布。
本来就是草草换的,血迹又晕染开来,今朝不由皱眉,轻轻揭开了药布来。
伤处又流出血了,她将止血药敷上,重新给他缠上药布,一圈一圈的,环着他腰身,轻柔得很。
谢聿垂眸:“倘若穆庭宇这一剑刺了我心口上,真个杀了我了,你当如何?”
顾今朝将布带打了个结,头也未抬:“能如何,再找个人哄到手,明个就把你忘了。”
谢聿:“……”
今朝见他总算闭嘴了,仔细扶了药布,她指尖不经意刮过他腰腹,惹得他浑身都绷紧了。
谢聿捉住她手,又放开,顿时将介意那点事抛之脑后了:“我想抱你。”
今朝嗯了声,坦然张开双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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