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傍晚时,天气凉了些,又睡了会,再醒来时,屋里已经有了亮光。
身上的被子又变成两层,好不容易折腾出来。那个人端着油灯放在架子上,微微的光亮。
再一次的被试探了额头,好像确定没什么事。
周季才被允许出了被窝,吃饭时,看这个大叔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周季觉得自己还是表现的乖一点比较好。老实的低头,吃着碗里的饭。
“这丫头身体好了吗?”
“烧应该是彻底退下了。”
“对了,当家的,我想让小季去跟梁诺学习。”
“这丫头,她能听懂吗?自从那场病后,就没听到这丫头说过话。”
“梁诺说这孩子不是个哑巴,就是跟我们很少说,我想让这孩子跟小孩相处相处,说不定会好些,而且梁诺他爹也是个识字的人,礼貌,梁诺自然好相处些。”
“这,也行,就是梁诺身上的担子不轻,是不是会添加麻烦。”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这是梁诺那孩子自己提出来的。”
“我想,肯定是上次淋雨那事,那孩子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这,好吧。”
“阿铃,你熬的药,自己也喝点,上回出去找丫头,不也是淋了雨。”
“哎,好。”
周季非常尽力的听着,可就像放了个外国电影,唰地一下,就忘了。
夏秋交际,农田里四处忙活着,周季也没闲着,刚把背篓里的根须草放在院子里的木架上摆好,趁着最近这段日头还算晴朗,储存些过冬,这个,好像是泡茶的。
整理好后,周季能明显闻到手上那股奇特的味道,简直比中药要难闻一百倍!
进了屋,倒了杯水喝,突然的打了个嗝。还没坐下来,背后就响起了一声“周季”
她,站在门边,身上还背着个大背篓,苦命的日子,还没来得及结束。
不记得什么时候起,她好像特意的在自己面前,会写些字和重复些读音,周季,觉得读音没学多少,字倒是认的挺多。
这字跟繁体字有点像,周季在认出自己名字时,差点吐血。没想到这幅身体居然也姓周,叫周季。
果然,这不是意外,绝对是阴谋!
周季甩掉脑袋里蹦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倒了杯水,正打算喝的时候,看她好像也挺渴的。
端着水杯,递到她面前,她愣了下,看着,周季懒得抬头,小声的,对着嘴型,勉强的说出句“喝,喝水。”
看她接过水杯,猜想,刚才那读音应该是标准的吧。
于是,在下午三四点钟时,周季悠闲地出了村头,一旁的她,除了赶路,也很少说话,虽然相比较以前,现在已经是好多了。
走到一所书院,周季猜想这顶多是个小学,而且里面的都是男生。
学院后面是一片菜地,目的地就是这,她放下了背篓,拿出几张书写用的纸张。
对,周季非常讶异能在这地方看到白纸,虽然纸张不大,上面写的字很好看,虽然大多数是能靠猜,小部分不认识,指着这个字,她就会教自己念。
一般周季能不打扰她,就不去打扰。通常她都是忙的不行,有时看她累的脸都苍白,她都不停。要是这时打扰她基本上表情都是可怕的,严肃。
弄的周季这个已经是现代大学生的人,都有点怕她。
一下午下来,一张纸周季表示完全不是问题,她,却挺惊讶的看着,然后默默的又检查了一道。
夕阳快被远处的山峰给掩盖,周季看她也差不多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走到她面前,看她尝试着把那沉重的大背篓背起来,可,她,可能真是冷坏了。
看着她喘不过气,周季就有些难过,可自己又帮不了她。
幸好,那个男生来得及时,周季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个赞。他好像姓王,王丰,对,就是这个名字。
下山,走在小径上,路就好走了些。大人们也都往村里走着,八卦的气息浓浓的散开,瞥着路边人的眼光,在她和王丰之间散开。
为了掩饰下,周季站在了中间,又因为跟不上步伐,差点掉队。
还是被她发现,于是,被她拉着手,稍微走的慢了些。
到了门口,她松开了手,周季站在门边看着,没想到那个王丰停了下来,说了句“周季,要不要吃果子?”
看周季没反应,王丰转头,看了下梁诺,说“梁诺她,真的听懂了?”
她,点了点头。
她说的很慢“周季,你要不要,吃果子”
这下,周季倒是听懂了,伸着手,王丰神奇的看着周季。
周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说是因为大哥你的发音不标准。
放进嘴里一颗,看着他们走远,周季才进屋。
第一次见证,原来这里的天气这么的突变,前几天还是晴朗的天气,飞快的就转凉,清晨雾气围绕四周,鸡鸣确实相当准时的出现,不过通常这些周季都会自动忽略的。
因为这季节,农事也告了一段落,周季自然也落的清闲,那个人也没有强制的要喊周季起来。
还在睡梦中折腾的周季,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是以自己一种相当奇怪的语调。
眯着眼,迷糊的应着,手揉着眼,把头露出被窝,往外瞄。没有想到,她来得那么早,周季,一看,自己能再睡的机率是不可能了。
只好,手胡乱地翻着,那厚重的小棉袄,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手都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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