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开完会了?”
白朗点头。
他扯了个椅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吴笑慈现在还有点不习惯。
眼睛似乎比印象中还要大一点,内双,眼角微微下垂,有颗很淡的小痣。
眼珠的颜色是不纯的黑,仔细看有点像墨绿色。
“刚才开会,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和你有关,所以要和你交代一下。”白朗说。
吴笑慈略带疑惑:“我不是现在就能走吗?”
“现在是可以走,但是——”他顿了一下,“但是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人专门冲你来,而我们开会讨论的结果,认为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一个重要的案子。”
“什么案子?”
“出于我们的规定,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案子和赵望根有关。”白朗说。
和赵望根有关?
吴笑慈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他越狱的事?”
白朗单手轻轻握拳,举到嘴边咳了两声,眼里带了点赞许之色:“这可不是我说的。”
她眉头紧皱:“可我记得咱们当时只在赵望根身上找到半拉火车票,还看不出任何信息。”
“是我们肉眼看不出任何信息而已。”白朗说,“这张火车票出自一个地下组织,他们的服务范围是全国性的,专门为监狱的犯人提供物资,主要包括监狱里禁止携带的手机、香烟等等,当然,如果有人想要一张从芜城到华凤镇的火车票,只要有钱,他们当然也能办到。”
她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昨天来抓我的那两个男的,也是这个组织的?”
“那个纹身男是,不过他只是最底层人员,所了解的只是一些我们早就掌握的浅层信息,再深入的,他也没资格接触到。”
白朗说着,看到对面女人的眼里出现了他颇为熟悉的光芒。
“这你别想了。”白朗毫不犹豫地一盆冷水浇上去,“且不说这个组织多庞大,就算能连根拔起,这是个跨省犯罪组织,采访权早就交给国家电视台了,你们时报太小,没你们的份儿。”
吴笑慈瘪了瘪嘴,职业病一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晃了一圈就走了。
“那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啊?”她问。
“宋春生的采访和书从采编到最后的作者署的都是你的名字,他们当然认为你可能会有其他证据。”
“我明白了。”吴笑慈恍然大悟,“他们以为我办公室的电脑里会保存照片,所以才会把电脑里的数据全都清除。可是那些照片都在——”
她突然脸色一变。
“白朗。”她声音有几分颤抖,“他们不会去我家吧?我爸妈现在在家,万一......”她越想越害怕,迫不及待地起身。
白朗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她重新坐下。
“放心,我们已经有同时第一时间去你家了,你父母没事,而且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北京。”他说。
吴笑慈表情复杂:“你不是说他们是全国性的组织吗?万一他们追去北京怎么办?”她的表情有点崩溃,“怎么会这样啊......我手上有证据还说得过去,可问题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北京那边我们也通知了人接应,他们只是想要照片,不会为难你父母。”
“可他们刚杀了小梁!”吴笑慈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眼球不停地乱动,“天呐,我刚才竟然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忘了他们原来的目标就是我!这次没抓到我,说不定还会激怒他们,下一次,一定还有下一次!他们会再派人来的!”
她这才意识到,从她因为逃脱而松懈下来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开始。
白朗:“所以我们开会决定,从现在开始,你的人身安全由也要教给人民公安负责。”
“人民公安?”吴笑慈张张嘴。
白朗点头:“具体来说,就是我。”
“你,你......”吴笑慈的嘴算是合不上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直到那些人再次出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严肃而专注。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份可能还称得上是麻烦的工作,可以用来描述的词很多,“证人保护”,“守株待兔”,等等。但吴笑慈听到耳朵里,就瞬间转变成了另一个暧昧的词。
“你要和我同居?!”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两人的方向,不约而同地,先看看他们受人尊敬同时也令人嫉妒的白哥——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办公室出现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小时的男人,这个就算三百六十五天在办公室出现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小时但也就能出现在年末调查问卷选项“最不想嫁的人就是同事(除非他是白朗)”的括号里的男人——
竟然在办公室里和一个陌生女人讨论是否同居的问题。
“我我我,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吴笑慈慌乱地摆摆手,选择性忽略掉周围人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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