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激进的浪潮褪去,还留在沙滩上的声音中,大部分人的看法。
他们甚至认为宋春生在最后关头大义灭亲的做法值得理解,不应该给予十年有期徒刑这么重的罪责。
关于这些声音,吴笑慈也只能做一个旁听者。
到了女子监狱,在会见室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狱警带着宋春生走进来。
令她惊讶的是,才一个月没见,宋春生竟然又瘦了好几圈。
她本来就薄薄的身板,现在更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在两人略带震惊的眼神中,宋春生坐下,拿起玻璃板对面的电话。
“很惊讶是吗,我现在这样。”她一开口,声音也比之前沙哑很多。不是病态的哑,而像是生锈的锯子划过陈年木头,带着些许刺耳。
“你的声音......”
“辣椒水进了喉咙。”宋春生的眼中满是疲惫,说起来的时候眼里就像一滩死水,仿佛身体上的改变惊不起她半分波澜。
“怎么会这样!”一股怒气冲上来,吴笑慈放下电话就想去找监狱长,却被小黄拉住。
“吴姐!”他指指玻璃板对面,“宋春生好像还有话说。”
吴笑慈转头,看她一直朝她晃着听筒,这才强忍住怒气重新坐下。
“等会儿我就去反映这件事。”吴笑慈仔细打量了一圈对面的人,露出的皮肤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你在里面被欺负吗?”
“没被针对。”宋春生扯扯嘴角,“但是阶级划分,新来的总要经历这些。你也别反映,别害我。”
反映上去,被人知道了,只会让她在里面的日子更不好过。
反正熬一熬,也就这么挺过去了。如果现在就坚持不住,剩下的十年该怎么办呢?
“呃......”
一边的小黄看吴笑慈没有任何说正事的意思,连忙从她手里拿过话筒,问,“那个,你找吴记者来,不是说有事要告诉她吗,到底是什么事?”
提到这个,宋春生的眼神中总算多了几分生气。
“我在里面遇到一个女人,她说他和赵望根同居过三年。”
宋春生一开口,就让吴笑慈和小黄都忍不住皱起眉。
“能具体说说吗?”吴笑慈拿出笔,准备做记录——这里录音笔和电脑都没法带进来,只能用这种最原始也是她最喜欢的方法。
“她叫黄佳珍,一年前组织卖-淫被抓。她在09年到12年曾经和赵望根同居三年,赵望根被抓以后,她就没了生活来源,只能卖-淫。”宋春生音调平平,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她们刚刚开始是妓-女和嫖客之间的关系,而赵望根手上只有少量的偷来的钱,有时候连嫖资都给不起。但10年的时候,赵望根认识了一群朋友,那群朋友给了他工作。”
“什么工作?”
“她不清楚,只知道是需要‘开工’的工作。”宋春生说道,“她和赵望根在同居三年,他‘开工’不超过五次,但每次回来赵望根手上都会有很大一笔钱,他们用来挥霍和生活,等钱用得差不多了,赵望根就会再去‘开工’。”
小黄听得云里雾里,但吴笑慈此时却大概明白,那个所谓的“开工”,说不定就是那个“老虎”组织的活动。
帮人越狱啊什么的,应该一票赚不少吧。
那照这样说能支付得起这项“工程”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赵望根没权没钱,为什么能得到越狱的机会呢?
小黄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吴笑慈的思路。
年轻的警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示意出去一下,吴笑慈点点头。
小黄出去之后,她把刚才这自己脑子里想到的问题问向宋春生,宋春生也不知道。
“你们当时有没有从他身上搜到什么?”她问,“黄佳珍说,在赵望根被抓进去之前曾经有一次回家很开心,说他再也不怕被抓到了。”她皱着眉头,“我猜可能是假-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吴笑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到这个我就生气,我还纳闷呢,我们当时真的在赵望根身上什么都没找到,除了半张车票。”她说,“而且那半张还是最没用的半张,没有名字没有二维码,甚至上面的字都是模糊的。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摇了摇头,“就为这,我现在都是被人追杀的状态,每天提心吊胆的。真是冤死了。”
“是吗?”宋春生这倒有些诧异,“没想到你这一个月竟然是这么过的。”
吴笑慈撑着下巴:“别提了,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煎熬,真的是煎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边小黄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
“刚才聊了什么?”
“闲扯呢。”吴笑慈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黄佳珍说,她在外面有个儿子。”宋春生说出最后一个信息,“不知道这个对你们有没有用。”
吴笑慈:“她和赵望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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