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在马上的时候,原本视野开阔,可是这一次却莫名的低头了,看着旁边三个破烂衣服的男子,这三个人也正看着他,眼睛也不逃避,也不怒视,
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正是这种平静,让王贲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一般人,看见他这个大将军,要么崇拜他的丰功伟绩,要么愤怒他让自己国破家亡。但不管哪一种,王贲都不会在乎,以为他是天才,他是大将,是让中原大地
统一的传奇,这是应该的。
但是面前的三人,平静的看着他,还有些发呆,难道是没认出自己?也可能吧。可是自己骑着马,就算认不出自己,也该了解自己身份不一般,
至少应该低着头离得远一点,可他们只是这么看着,为何?
王贲决定下马,跟这几个人聊聊。
对王贲来说,这是降身份的。
“你们几个,”王贲下了马,“是哪国人?”
“天下只有大秦一国,将军何来此问?”田宝上前回话,这种事情,田元一把都不会自己处理。
“放心,现在天下一统,我可不是闲着没事找什么六国余孽,这种事情我不屑,我甚至希望再来个六国割据,最好是实力相当,我再一次灭了六国才好,否则别人老说,我只是被
时势造出来的英雄。”
“将军之心实在是远大,不过我等只是普通人,就算想成全将军也不可能了。”
“看你三人都不普通,在我大秦做一郡守完全可以,为何如此潦倒。”
“国破不能救已是耻辱,还要为灭国者做走狗,恕我们做不到。”
“有意思。敢问三位姓甚名谁,在下王贲。”
果真是王贲,三人虽然知道,但当确认的时候,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们三人闲云野鹤,都是樵夫,名字并不重要,就叫我们三木头吧。”正好是来买斧头和锯子的,所以就以樵夫的身份示人了。这都死田宝在说。田元和田力二人在一边附和。
“樵夫也能闲云野鹤。我王贲服了。不知三位可有时间一起喝酒。”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生活拮据,还要去砍柴呢。”田宝推辞,但是田元这时候忍不住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军邀请,怎敢拒绝?”
田宝看着田元,这个酒鬼,怎么一听有酒就没了脑子呢,还是说,他另有打算,离封禅还有一年,也不在乎一两天,且看田元怎么处理吧。
王贲就近找了家酒楼,带着三个破烂衣衫的家伙找了个地方坐下。
小二很快就把酒肉上了过来。
田元和田力二人也顾不得说话,看着肉就吃,见着酒就喝,王贲看着二人,开始犯起了嘀咕,难道说自己看错了,这三人只是普通人,根本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可自己自以为遇到
高人了。
田宝倒是还好,他不喜欢喝酒,或者说不喜欢大碗喝酒,他就看着王贲,这个站在千古巅峰的将军,现在在追求什么?世间已经无人能敌,现在就喜欢去寻找各种乐子吗?
“王贲,你的酒不错,我记住了。”喝了一半,田元才开口说句话。他的称呼已经不是将军了。
“既然直呼我的名讳,那也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
“可还记得怎么破的齐国?”
“西面守卫森严,转战北面,一路前行,直抵临淄。”
“那你可记得,西面是谁守着?”
“并没见过面,只知道叫田元,是齐国宗室中少有的善战之人。”
“善战倒不至于,只是善守而已。鄙人田元,国破无力之人而已,谢谢你的酒。”
“难怪。你就是那个天元,不得不说,你的守城之法,简直无懈可击,只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我这兄弟一直都在说,势,不可挡,现在正是秦国的势,无人能抵挡,我也只是大势中无力回天之辈罢了。”
“田元,我有意和你结为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田元蒙了,田宝也蒙了,倒是田力哈哈大笑:“王贲兄弟,就冲你这酒肉,我也认你,称你一声大哥。”
一个是帝国建立的支柱,可以说前无古人的功绩缔造者,王贲。另一边是国破逃亡的丧家之犬,田氏三兄弟。完全不对等的地位,完全对立的立场。王贲究竟要干嘛?
“我不解释,今天我只是王贲,不是秦国的大将,你们也只是田元田宝田力,不是齐国余孽。我和你们结为兄弟,是觉得你们可交,如果你么觉得我不可交,那我也无话可说。”
“大哥你看?”田宝也没了主意,一般来说下决定的都是田元。
“我想,你应该有事情要跟我说,二弟三弟,你们在此继续吃喝,我和王贲上楼谈谈。”
田元不善言辞,但是思考的东西还是很多的,王贲的身份应该让他目空一切,就算是当初自己在西部防守,也没有绝对把握抵挡秦军,所以王贲看中自己才能的可能性不高。
可是他还是要和自己结交,甚至是做兄弟,那么肯定是立场问题了。至于立场,自己就是六国,王贲本是秦国,但是这个立场未必会不变。
王贲的自信导致他有一种操控天下的**,他要告诉世人,他能兴秦,也能灭秦。他不在乎立场,只在乎自己的个人成就。
这只是田元的猜测,一切只等着上楼才能问清,这件事情,王贲肯定不愿意在楼下当着那么多人一起说的,甚至可以说,自己的两个弟弟,王贲根本没放在眼里,田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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