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低,“主人在哪,我便在哪。”
锦画神色一愣,心头有一股暖意流入。
真傻。
傻子。
“昨日我见国师将主人你带走,我……”容枢弯了弯唇,笑的有些苦涩,“主人你喜欢国师吗?”
未料他会问这个,锦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踌躇了好久,才眉眼染笑,不露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楚一的脑袋,“这么冷冰冰、性子古怪的人,朕怎么会喜欢?”
他虽然在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还是有些怕他的。
“是吗?”楚一未露出喜悦之情,声色落寞。饶是她不喜欢,昨日那男子的眼神,完完全全昭示着占有欲。
“自然,朕骗你干什么。”锦画回答的很快,莫名感到有一股心虚。
楚一稍稍靠近软榻,将整个身子都倚在锦画的身侧,像极了小忠犬的感觉,他的言语真诚,“主人,如果国师要赶我走,怎么办?”
许是昨日那国师有些吓到他了,锦画柔声安慰着,“你放心,朕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你赶走,只要你想,你可以一辈子留在朕的身边。”
楚一开心的弯了弯唇,点头“嗯”了一声,“好,一辈子。”
其实这样子一辈子都留在她的身边,也很好。楚一的黑眸一沉,神色复杂。
可是他知道的,昨日那个白袍男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留在她的身边了。这般想着,楚一的身子便朝着锦画凑近了一些。
灵犀偷瞄了一眼内殿的场景,心中暗道不妙:陛下如此亲近这宸国余孽,若是这厮有不轨之心,那她可要哭死了。她不信别人,待在陛下的身边这么久,她知道,只有国师才能真正的保护陛下。
至于别人,都是别有居心的。
***
“是吗?”国师大人执着笔的手稍稍一顿,而后又继续批阅奏折。
灵犀见国师大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头是万分的焦急,而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微颤道:“陛下性子简单,国师您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您对她的好,这些日子,若不是您护着她,陛下不会有今日。”
性子简单。国师大人眸中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笔微微一颤,一大滴墨水滴落,渐渐晕了开来。
当初他看着她睁开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自己。
他亦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如今陛下被那宸国余孽迷了心窍,也不过是因为那厮长着一张俊俏的脸,稍稍几句关心的话语,若是国师您出马,哪里还会有他什么事。”灵犀撇了撇嘴。
从始至终,她都不相信那厮是一个好人。
这些个乖巧温顺,也不过是假象罢了。
国师大人搁下手中的笔,白玉面具之下的容色看不清,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半晌,才声如碎玉,清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美男计?”
灵犀听言,果断的点了点头,“请国师大人尽快虏获陛下的芳心吧。”
☆、第十八章奸臣
锦画觉得这几天有点不太对劲。
她觉得,那容枢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频繁到……她去逛逛御花园都会遇到。
频频偶遇之后,锦画终于决定——窝在乾和殿。
初云从来都不喜拘束的,回了这大昭帝都定安城,陪着自己待了几日,便带着贴身侍女出去游玩了。
她自然是知道初云有多希望见着她心里的那个人,虽然已经过去好久了,但是那个男子还是牢牢占据了她的心。
要不然,她也不会说“很想,每天都想到发狂。”
初云是一个这么骄傲的女子,可是那个人……却将她的骄傲尽数磨去。
她曾经喜欢过楚衍,自然明白那种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付出一切的感觉,可是如今,她全都明白了。
只不过,初云还在执著罢了。
***
天色已晚,这初云却还未回来,想必是玩疯了。
锦画皱着眉头看着手头上的折子,秀眉深锁。月事还未干净,小腹仍有些胀胀,锦画神色恹恹的将折子阖上。
“陛下,怎么了?”灵犀见自家的陛下一脸的疲倦,遂问道。
“无碍,朕想出去走走。”在乾和殿憋了一整天了,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锦画起身,见灵犀跟着,忙顿了顿步子,“不必跟着,朕想一个人走走。”
出了乾和殿,便有一股凉风吹来,吹的锦画的身子有些发寒,两侧的青丝泻下,随风飘动,宛若绢丝。
月朗星稀,银辉洒下,落下一地的皎洁之色。
此情此景,颇有几分落寞萧条之感。
她记得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正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那一杯毒酒,要了自己的性命,连同腹中仅仅三月的孩子一起失去。
她知道,若是自己去求楚衍,念着往日的情分,他还是会留她一条命的,况且,她是唯一一个怀有皇嗣的妃嫔。
可是那个时候,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再心甘心愿。
亲人已死,痴心错付,她所拥有的,全部都失去了,完全没有一丝可以留恋的,倒也不怕死了。
曾经她是这么的怕死,到最后却可以亲自喝下那毒酒。
锦画落寞的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其实在她成为锦画的时候,就已经和死去的姜娆没有关系了。那些和楚衍的记忆,也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记。
不过有些记忆却是太清晰——楚衍的模样,和死前的恨意。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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