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又是个落败多年的书香世家,背後能运用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成为助力──
在葬花边想事情边走路的情况下,当她一头要撞上前方横出来的树枝时,紫月还没伸手葬花已经极其自然的闪开继续走,这样的情况,紫月与常随不是没见过,但每每见著都觉得很惊悚。
紫月没看过绝云山的那本禁书的真正内容,只知公子当初给她讲的特徵,可她跟在葬花身边愈久愈觉得,葬花愈来愈不像一个人,明明没有内力却能轻易划破脸蛋,明明没有内力却总能边走边想事情还不会撞到任何物事,她在想,自己需不需要休书告知公子问问是怎麽回事?
葬花突然停下脚步抬头一看。
皇宫裹的建筑分为裹三层──後宫、正宫,东宫。
後宫自然是指妃嫔们的住处;正宫是指皇帝的寝宫;东宫是指皇子皇女们的住所,而她现在正踏在东宫的大门前,往左边是去後宫往右边是去皇帝寝宫,而她一时怔愣完全不懂自己怎麽就那麽鬼使神差的来到东宫。
是因为想著二殿下的事还是因为那个绝望到很可能会自缢的四殿下?
她是葬花,葬送情花的人,她怎麽可以无故起了同情心?
转身就走,身後的宫门却在同时打开来,她可不管裹头出来什麽人,但常随一声「二殿下」令她停下脚步。
葬花转身,看见一身儒白月袍的男子走了出来,稳重的气度,温和的眉眼,那俊逸飘然的外表给她联连到一个人,而紫月的惊呼先她一步喊出来──
「公子。」
是了,面前这个身量颇高又看起来像仙人的,的确非常像那个叶知秋──易容过的叶知秋。但,是指气质像,可不是那温和的五官像。
似乎没想过会见到葬花,要不是常随的出声,面前的二殿下还不能意识到自己面前那绝美容颜的人是那位葬花。
他没有像一般人初次见她时的怔愣,仅是愣了一下马上回神启口:「原来是葬公子。」
二殿下这麽一称呼,紫月立马脸色不好看。咒她的公子死吗?你才葬公子,你全家都葬公子!
葬花瞥了紫月一眼要笑不笑仰头看人,「二殿下还是喊我葬花吧,公子什麽的,葬花自认配不起。」可不是配不起吗,她是女人,跟公子两字不搭戛。
「是本殿冒失了。」声音温和如一池清水滑过,那声音好听归好听却感觉没什麽人气。
「殿下这是要上哪去?」常随见葬花没打算多说什麽忍不住问。
「今日天气不错,本殿想去骑马。」面对常随,二殿下的语气显得热络了些。
「听说二殿下能文能武,不知骑射如何?」葬花来了点兴趣。她一直都明白常随是皇帝的人,但听常随会主动喊人的情况看来,二殿下似乎与常随是认得的。
「去年秋猎时曾有幸猎到一只大雁。」
「喔,只有一只吗?听说雁是一种成双的动物,如果当时只有猎到一只,那二殿下也算救雁一命,毕竟雁都是公母一起就算分离也绝不再嫁再娶,失去心爱的另一半还不如死去的好。」马上奔驰能猎到东西说明他骑射也好,这个男人很麻烦。
二殿下听了葬花的话仅是垂眸,「但如果放在人身上,失去心爱的另一半,眼见另一半找著新欢而不回头,因为这样死去也太便宜那弃爱的人。」
敏感的话题令气氛渐渐凝重,紫月都听出二殿下的意有所指,葬花不可能听不出,但她只是撇过头看向後宫,「人是善变的,喜新厌旧是本性,爱得如胶似漆也不是好事,有些时候,稍微分开也是转机,可以自保……也可以保别人,二殿下说是不是?」随著她转回头,对上的是,是二殿下冷漠的眸子,那深幽的黑眸看不出情绪起伏。
「此话何意?」
「天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是激励那些努力向上的人,但听在我耳裹却觉得只是个安慰语,因为,当有人不用那麽累就能得到天下时,何必要信这种话?」葬花斜睇二殿下,眼见他面色铁青依然继续说:「做父母的都爱生下来就聪明的孩子,那些努力的孩子只能等聪明的孩子犯了错令父母失望後再趁机取而代之。我相信二殿下也在等这个时机,但二殿下可曾想过,自己的本事能把东阳国带到何种地步?维持你父皇的基业延续还是你能重创新的霸业?我不是看起你,只是……特别讨厌那些出生就好的人,这种人,自以为高人一等,还天真的认为只要仗著娘家的权势就能重揽大权,丝毫没想过,外戚干政会造成何种境界,这天下,是姓东的,可不是姓郑。」
葬花说完转身就走,身後的二殿下却在气完後一脸平静的说:「葬花,本殿会让你看清外戚是多好的助力。」
「哈,等你的舅舅踩著你的脑袋事事指划政事後,你就不会喜欢自家的外戚了。」
远远离开了东宫,葬花心情似乎不错地哼了小曲打算走回自己的宫殿,身後的常随突然说话。
「主子是否要动二殿下?」
葬花回头瞥了他低下的脑袋一眼,「我还没问你跟他是什麽关系?」
「奴才原本是二殿下身边的总管。」
这意外的一句话令葬花的步伐慢了下来。调一个二殿下身边的总管给她,东朗是打算如何?
「常随,你似乎很了解我的习性?」她仰头走路,那四散的发丝随著春风吹抚飞扬,头上的金簪早已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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