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还是不苦。
可是,也只是想想罢了,面前这位主儿,已经惹过一次,第二次是万万不能了,爹爹的教训还犹在耳边回想,‘陌儿,你误伤侯爷之事,他不与你计较,日后,你定要万分尽心地服侍好侯爷。’
就因着三年前,这位侯爷看上了她,并且与她找了一位好大夫,将她这条残命从鬼门关拉回来,她承了他的情,如今,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生伺候,她即便心中多有不快,但因着欠下的恩情,也只好作罢。
只是她没想到,三年前,得云哥哥相救,她痼疾初愈,其中却是这样的渊源,却一直未曾听爹娘提过,直到如今,爹才将事情原委告知她,早些时候为何不说,她若是知晓了,也不会将他当做流氓之类,更不会无伤于他。
不过,算起来,这人进府始终未表明身份,也有他的不是。
心下思量一番,苏陌起身小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又小跑了回来,一张小脸许是因为跑的缘故,红扑扑得,只见双手抱了一个青瓷罐子。
重新回到床边坐下,打开青瓷罐子,登时有股幽香散出,沁人心脾,苏陌自内中舀出小半勺子金黄剔透之物,放进黑乎乎的药汤中搅拌一番,而后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药送到萧澈嘴边。
萧澈未开口,苏陌见他古怪神情依旧,暗想,莫不是还苦?她已经放过桂花蜜了,这桂花蜜不求多,只一丝丝,便能甜到心间,是以,她只放了小半勺,莫不是这药的苦味太重?
苏陌将药端到面前,舀了浅浅一勺子往嘴里送去,汤药入口,温温的,甜丝丝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虽仍避免不了一点点的苦味,但若喝下去,应是没什幺大问题。
“侯……”药被咽下,苏陌抬眼唤萧澈,可是,只跳出一字,面前便迎来一道阴影,出其不意,落在她的唇间。
“嗯……”双唇突然被堵,苏陌心下一窒,随即挣扎起来,汤药洒落在她的手上,一片温热,她因关心药,心下一急,齿关大开,灵巧的舌头侵入,扫过她口中每一片甜美。
萧澈舔着她晶莹的唇瓣,始终不愿离去,苏陌轻喘了口气,原是红扑扑地小脸,此刻更是红得通透,她一时气急,声音竟带了丝丝的呜咽,“混蛋,你又欺负我!”
萧澈得唇此刻几乎是贴着她的,她说话之时,喷出的气息,开阖的唇瓣,无一不撩拨他的心弦。
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仿佛手中的人儿碎了般,声音低沉沙哑,“好陌儿,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欺负你呢?”言罢,他重重在她娇嫩的唇上轻了一口。
苏陌感觉心被什幺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随即,她收敛心神,嗔道:“你……你还喝不喝药了,若是不喝,我便倒了去!”
她说完,作势要将手中的药碗丢出去,萧澈忙抓过她的手,双唇却不知何时自她的唇边移到她的鬓边,紧贴她的耳朵,吐出温热的气息,苏陌觉得耳边热乎乎的,微微有痒意。
“药自是要喝,不过……”
【08】冷战
萧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吐出的气息仿若轻绽的花瓣,一点一点,扫着她的耳廓,柔弱,灼热,诱惑。
苏陌听完,耳根子边就好像被雷炸开了一样,她惊地站起身,面颊一片红晕,被舔舐得双唇娇艳泛红,轻轻颤动,蓦地,她冷然一声,“不行!”
掷地有声地两字抛出,她上前两步,弯下身,一把放下手中药碗,又闷又重的一声重新响起,比先前那一声还要沉,很明显,持碗的主人生气了。
苏陌转身,离开房间,临走前,都不曾看萧澈一眼。
而萧澈的目光却不曾离开她半分,就连她撒手出门,身影消失不见,他却依旧望着女子身影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三年了,这个丫头得脾气,一如当初。
苏陌刚离开,没一会儿,一袭青衫出现在门口,轻袍缓带,面色如玉。
云岚迈步入屋,一副十分好奇地口吻,“你又欺负陌儿了?”
很明显,云大夫对于这欺负二字得其中深意,十分清楚。
方才,他一路走来,远远就看见那丫头红着眼睛跑出去了,若不是受了什幺刺激,往日里笑靥如花的苏家大小姐又岂会眼泛泪光。
除了床上这位的杰作,还能有谁?
萧澈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男子薄唇殷红,眸色深深,幽不见底。
是啊,他又欺负她了,昨日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狠狠地欺负她,有多少年,有多少日,有多少个时刻,未曾见到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那些印刻在心底深处最温暖,最炙热,最刻骨的画面,每一日,他都要在脑海中细细回忆。
三年,很短的光阴,一千一百四十七个日夜,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于他,这每一日,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沉默良久,萧澈终于缓缓启口,“还要多久?”
简短的四字,却让人摸不清头脑。
云岚十分随意地在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抿了一口,回答道:“原来只需十日便可,如今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般算下来,少则半个月,多则两月,方可恢复如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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