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发现她随常的云髻也需要梳一个时辰,每一个插戴都经过精挑细选;面上的妆容,虽不隆重,却细腻到每一个小斑小点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嘴唇上的胭脂,也是特特调制出的淡淡的香味,嘟起嘴来时格外显得诱惑。
皇帝把她往怀里一拉,顿时就说了多少肉麻的话儿,说得李耶若“吃吃”地笑,粉拳一捶,被皇帝捏个正着,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哎哟!”李耶若嗔怪道,“这里无数能吃的东西,非要啃我!”
皇帝散腿坐下来,笑嘻嘻道:“那你剥葡萄给我吃呀。”
李耶若依言一个一个给他剥,小心地去了籽儿,一个一个塞在他嘴里,就差帮他嚼了。
皇帝不用动手剥葡萄,一双手闲下来就插_在李耶若的衣领里向下探,万分享福似的:“张掖的葡萄就是甜!你在武州时常吃吧?”
李耶若面容冷了点,好一会儿才说:“妾不喜欢吃葡萄。”
“为什么?”
李耶若沉默了好一会儿,等皇帝第二次追问时才说:“那片伤心之地,大汗何必再问?”
皇帝倒停了嘴里的咀嚼,凝神望了她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在你心里,南秦比西凉更亲么?”
李耶若抬眼望他:“如今,对妾而言,大燕才是故土!”
皇帝并没有感动,倒是玩味地看着她:“咱们大燕除了晋中一带肥沃,其他的地方都贫瘠,一到入秋,若是遭逢雪灾,农人的庄稼冻馁一片,牧民的牛羊也会成片成片地死亡。我守成这片疆域,深觉如不开拓,就难保万世平安——这片土地上的牧民和农人,也要吃饭,也要活着。”
李耶若当然听出来他在试探,她剥了一颗葡萄塞在皇帝的嘴里,笑道:“从这里看西凉,仿佛亦是瘠薄,但到了武威张掖,河西的膏腴之地,长得出粮食,也喂得肥牛羊。我那位当西凉皇帝的堂叔,颟顸无能,军力极弱,前此被南秦皇帝杨寄稍稍一打,就打得屁滚尿流,在朝中再无颜面,最后只能凭借杀自己人来立威。”
简直是把战火往故土上引。皇帝嚼着葡萄,手却从李耶若的胸衣里伸了出来:“所以,你对父母之邦——”
“只有恨!”李耶若亦很正经地回答他。
这位北燕的皇帝不再接话,嚼完葡萄,突然一把将李耶若按在氍毹毯上,探手到裙下,三下五除二剥葡萄一般剥干净,接着蜷起她的双腿,凑过身子挤过来,边不正经边笑道:“好得很,小妖精,替你父母之邦惩处你。”
李耶若给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还未润泽的身体顿时痛起来,少顷缓和过来,也已经弄到泪水涟涟,她察言观色,这位北燕的狼主似乎并不是生气,她便抽噎着推他说:“哪有这样的惩处?”
皇帝低头吻她的泪水,哄道:“实在是你这样的尤物,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呢!将来,我拿西凉皇帝的头颅骨给你做夜壶!”惹得李耶若红了脸一啐。
皇帝乘隙又问:“那个王蔼,据说是杨寄未来的女婿,是个贪财的人么?”
李耶若说:“是个挺正经八百的人呀。不过当不当得成驸马爷,还待另说。”
“为什么呢?”
李耶若媚然望上去:“大汗难道不知道派了一个卧底在南秦?可把那位广陵小公主哄得团团转呢!”
“你也认识那个‘卧底’?可不还是个小孩子么?”皇帝眉梢一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突然一个挺身,顶得李耶若娇_喘连连。
李耶若自以为对罗逾了解了不少,其实还是知之甚少,更不知道罗逾此刻正在经历最难捱的时光。
罗逾到了豫州行宫的武器库,才终于发现自己的短剑只剩下一副剑套——剑是被有意拿走了;这样一柄外观并不起眼的短剑,会被一国之君刻意拿走,罗逾已然推断出,皇帝杨寄已经知道了许多事。
再联系这一阵若干的不对劲,罗逾明白自己中了好大的圈套,连他最信赖的杨盼,大约也在骗他。
他离开行宫后径自回自己所住的公馆——逃也是没地方逃的,他一直以来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在这日猛地一回头后仔细观察就发现了,果然是有人跟着他,见他回头,那人就扭脖子看旁边的小摊子去了。
罗逾忿忿地在住处等皇帝的人来抓他,他躺在床上,看窗户纸从明到暗,又从暗到明。他的房门始终没有被人敲响,他就像个被抛弃的玩意儿,连个理睬他的人都没有。
看了三回窗户的明暗,他挣扎着起身。房间里留存着一点路菜和干饼已经吃完了,他浑身乏力,绝望之后感觉又慢慢复苏,觉得自己就是死,也要吃饱了才能有尊严的死。
豫州是个热闹的城市。
即使已经打了头梆,也还远没有到宵禁的时候。公馆外头的一条街市,满满当当都是饮食的挑子,小贩们大声地吆喝,唯恐声音矮了会影响自家生意。
“猪肉大抄手!”
“热乎乎的长生果儿,半空儿!”
“牛髓饼、羊奶饼、环饼、圈饼全部便宜喽!”
……
饥肠辘辘的罗逾选了一个汤饼挑子。
小贩热情地拿布巾给他掸了掸座椅,笑问道:“客官吃点什么汤饼?都是今日刚刚挼好的面,筋道!”
罗逾有些无力地说:“简单些,最普通的那种,给我加些胶菜,卧个鸡子儿。”伸手到怀里掏出一些钱,想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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