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了一只妖孽,枉送性命。在这个年纪快要突破筑基期,你也算是颇具福源了,现在却落得这般下场。看在同是修者的份上,我便送你个痛快吧。”
那修士轻蔑地看着如同破麻袋一般的任遥,遥遥一指,重新又化回一柄的飞剑便向着他的头颅切下。
(怎么……会这样……)
他咬了咬牙。
(我,难道选择错了吗?难道真地如同师兄所说,不该保护小优……)
他眼中闪过迷茫和混乱。飞剑已离他脖颈不足一掌的距离。
(不!我的选择,不管对错,我都该坚持下去。选择了保护小优,便纵使将死,又何妨?如果我连自己许下的承诺都背弃,那到不如就在那天死了,还落得痛快!浑浑噩噩地苟且活着,那么我所遇到的这奇遇,我所得到的这力量又有何用?!我,不后悔!)
此时,飞剑已离切中任遥不到一指的距离,却突然发生了异象。
或者应该说,任遥眼中发生了异象。
刹那般的刹那,任遥眼中所见的一切全都化为了灰色,一种死寂地灰色,而一切也都停了下来。修士嗜血中带着安定地笑容;即将切中自己,带走自己生命的飞剑;笼子里仿佛昏厥了一般的小狐狸。
但这灰色中,出现了一个异类。
任遥看见了一双白色的鞋。一双中国古风地布鞋,一尘不染。
那双白色布鞋与它的主人仿佛是这个世界中的异类,他们围着任遥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任遥眼前。
“何其不堪耶……汝,便甘心如斯赴死乎?”
声音似曾相识,却又有些不同。来人仿佛是穿越了时空之人,口中说着文言文道。
那人简单地踢开架在任遥脖子上的飞剑,蹲下看着任遥,又说道:“汝,所得之伟力也,竟却为汝废之而所成致斯?”
任遥抬起头,努力看向那双布鞋的主人,奇怪的是,虽然身上的洞还在,但那些伤却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没有流血,任遥也没有感觉到虚弱。但身体却还是不能动弹。因为自己所见,自己身体似乎也是如同周遭一般,呈现一片死灰色。
“你是什么人……”
似乎还能说话,于是任遥问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吾,呵哈哈哈,汝何不自己看来?”
那人一挥长袖,任遥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看见了自己仍然躺在地上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奇怪,转头看去,又是一惊。
“你……你……”
任遥表情简直惊异到了极点。这是当然的。因为面前那人相貌竟与自己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人穿着一身血红纹汉白色儒衫,一身古风打扮,但顶上却未束冠,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后与肩头,看上去多了几分狂放之气。
“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样?”
“源吾即为汝,汝即为吾。”
“你,是我……?”
对面的自己脸上一直挂着轻蔑地笑容,那轻蔑并非是对着任遥,那种轻蔑仿佛是对着整个世界的一切。他眼中透出有一种宛若实质的意味,便是连任遥这种不懂得理解别人眼神中的意味的普通人,也感到几丝疯狂,几丝怨愤,以及无穷的恨意和杀意。这必定是个危险的人物,虽然长得和自己一样。但他还来不及心生警惕,那人先问他道。
“吾问汝,如今之狼狈,汝可甘心?”
任遥咬咬牙,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身体,恨恨地说道:“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又怎么会甘心?我恨!恨自己为什么修炼一直随随便便,恨自己为什么一直无法突破!若我有远超现在的力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保护不了小狐狸,甚至自己逞强,反倒落得快要身死的地步……我恨!我不甘心!!”
说罢,对面的自己那轻蔑地笑容竟露出几丝快慰,又有几许疯狂的味道。
“与吾述来!汝,索求何物!”
他一声大喝,声音仿佛直入任遥心中,连自己的灵魂都嘤嘤颤响。
“我索求何物……我索求何物……”
任遥仿佛自我催眠一般低语着,片刻,如同惊醒一般,说道:“我索求何物?我索求的,是力量!可以不让我就这么死去的力量!可以救下小狐狸的力量!可以……凌驾于那修真者的力量!!”
任遥喊出来,嘶喊出。不是对什么怨愤或不满,而是悔恨……发泄着,他通过嘶喊发泄着,宛如一首钢琴曲,从一段单调的音符一点,一点,然后转入了激昂快速,宛如波纹。
“哈哈哈哈哈!吾知矣!汝求之曰力!吾予之汝!然此伟力,需以汝命之为价,汝愿否?”
“也好……”
任遥重归平静,苦笑着,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他。奇怪的是,任遥根本不怀疑他所说的话,他说能给自己强大的力量,便有一种他一定能够可以的感觉。
“反正就此下去,同样是死,至少……至少可以保下小狐狸,也算我未食言。好!以命相换又如何?我同意!”
听到任遥肯定的回答,那人笑了起来。放肆地笑,疯狂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如此!又是如此!哈哈哈哈!!汝等,可曾算及于此?汝等纵是再如何算计吾甚,再如何算计其等命运甚,然又何以算透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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