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繁华的街道,那种喧嚣和热闹与在金木亭时无异,只是从脚底渗入的阴寒之气让
人心底冰凉冰凉,无论如何也无法完全融入这份热闹.
蔓倾舞看到一家客栈还算不错,便拉着白依进去,[掌柜的,要间大房。]说着便丢过一锭银子,那掌柜的
看着银子眨眨眼,[这位姑娘,住店拿这块破石头可不行,要三卜纳。]
[卜纳?]蔓倾舞疑惑的眯起眼睛打量掌柜,不知他在耍什么把戏。
掌柜的也疑惑这眼前的两人竟连卜纳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柜子里掏出木盒,放到桌面掀开盖子,[喏,
这就是卜纳,你们不认识?那你们是怎么长大的?]
盒子里的东西让蔓倾舞微微倒吸了口气,里面是满满的人骨,被打磨得光滑洁白,有大有小,虽经过打磨
,但仍能分辨出是哪里的骨头,因为并没有改变骨头的形状,感觉只是将骨外层沾染污血与肉的部分完整
除掉,如剥去一层薄薄的皮般。[这就是卜纳?]蔓倾舞冷冷的问,脸色更加惨白。
[是啊,姑娘有吗?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掌柜的开始不愿意搭理她们二人,自顾自的清理柜台。
蔓倾舞再看看四周,建筑红石那股妖异的气息愈发让她不安,她离开客栈的时候,腿几乎有些发抖,莫名
的恐惧感侵袭了她的心,仿佛回到了儿时,血染遍地,满目猩红,苍白的骨,被血污与尸体搅成污黑恶臭
的湖,蹒跚着走遍所有角落,回过头,只能看到姐姐更加无血的脸庞。卜纳,是巫师的装饰品,用动物的
骨头制成,那是她和姐姐年幼时唯一的饰品,蔓倾城与蔓倾舞生长在巫师家族,不是邪恶害人的妖魔,而
是祈风祈雨拥有神圣信仰的一族,然而他们却被周围愚昧的村民们所害怕着恐惧着,直到有一天,在她们
家族周围所有村落的村民全部联合起来,冲进了她们的家园。母亲和大姐将尚年幼的蔓倾城和蔓倾舞藏在
神像座下的石洞中,告诫二人千万不要从里面出来,并乞求神明保佑这两个孩子,不知过了几天几夜,两
个人小小的身体已经僵硬麻木,饿得前胸贴到背后,虚弱得快要死掉时,才敢瑟瑟的从里面颤抖的爬出来
,爬出来,满眼地狱。
那时的恐惧,蔓倾舞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是已经蜕变成在江湖赫赫有名的妖孽,在面对记忆时,刻入
灵魂的恐惧也会令她哭泣发抖.
眼前这些场景绝非偶然,蔓倾舞极力压抑着自己起伏的情绪,狠狠的掐了白依一把。白依惨叫一声,捂着
胳膊蹦高儿的大吼,[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会疼么?]
[废话!!!]
蔓倾舞狠狠咬牙,看着血红的石壁低低的说,[我想知道这里倒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幻觉?不,不可能吧!]白依看看自己的手掌,如果这是幻觉,那么也太真实了,感观与知觉都是如此
清晰,怎么可能是幻觉!
其实不只是白依不敢相信,连蔓倾舞也在犹疑之中,眼前的一切虽然诡异,但确实真实得可怕,丝毫也察
觉不出异常.慕幻说过,在这里受伤死亡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莫非她们真的是被传送到这里,而并非什
么阵法幻觉?可是,若不是幻觉,这一切诡异的景象又怎么解释?
[土包子,我们去试试看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蔓倾舞眯起眼睛,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把刀给我。]
[刀?]白依很显然不明白蔓倾舞的意思,但还是乖乖把刀放到了蔓倾舞手中。两人在街市寻觅一阵,蔓倾
舞看到一个男子走进小巷,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还没等白依靠近,就听到什么掉落在地的响声,她心里
似乎有了预感,走近借着淡淡冰冷的月光,果然看到身首异处的男子,脚下湿湿粘粘,蹲□去摸,是腥
稠的血,她仰起脸看向蔓倾舞。
月光下的蔓倾舞握着泛寒光的滴血大刀,面无表情,妖艳的蓝衬着诡异的红墙,犹如死神。白依站起来,
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真的存在在这里..不是...幻觉。]蔓倾舞目光瞟过那具不知名的尸体,挥刀砍下,温热的血
喷洒在脸颊,手中的刀切割ròu_tǐ和骨头的那种感觉是真真实实的,不带一丝虚幻,不会有错,她刚刚真的
杀了一个人。
她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试探,白依呆了半晌才合上嘴巴,蔓倾舞将白依的刀扛在肩头,血腥味儿一直往鼻子
里冲,她扶着冰凉的墙壁想歇口气,然而手掌贴到血石壁才不到半刻钟,几乎整条手臂都已经冷得麻木,
仿佛血被吸干一样.蔓倾舞立刻将手挪开,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石壁,包括脚下,这些石头都是可以
吸取精血和气力的,难怪一直感觉到很冷很疲惫,所谓的没有时间限制其实都是障眼法,一直待在这里,
血气会渐渐被吸干,直到死亡,所以即使不被心魔杀死,她们最后也会死!原来需要时间的不止是想要用
解药挽救的人,还有入了这个阵法的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出心魔!可是,要怎么找呢,根本连状况都没有完全摸清,蔓倾舞低下头紧紧
闭上眼,要救静音,要把白依带出去,不可以让她们死,还要与被勾起的明明早已深藏的记忆做斗争,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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