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天空中间那条电线,寻思孤单的味儿。有时候,缘分真是难讲的事,若昨晚找自己的不是墨深,而是另一人……眼神暗下,果然是连阿袁也无法插入他和她之间吗。
嘟嘟,又发来一条他的短信:“改天,我们一起去看。”
“再看看吧。”她回复。有了乔翔的前车之鉴,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才算妥当。无论她选择的是谁,纵使不是他们其中之一。友谊她仍想保留下来。
因此,一句“改天”和“再看看”,如她所料,随着忙碌的日子,似乎变得遥遥无期。放任时间流逝是疏远的最好法子。对于她而言,现在尚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最少,她必须先有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相较起爱情,许知敏更注重亲情。
二月初过年,许知敏所在的实习科室因为人手不够,护长找她商量,希望她能留下帮忙。
许知敏不能拒绝。m大一附院的老师对她的印象都不错,这里将是她毕业后就业的最佳保障,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破坏自身形象。
在电话中如实禀告父母,父母表示理解,要她以事业为重。通话末,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忧,许知敏向母亲提起了佬姨。母亲支吾道:你佬姨是回老家了,你两个表姨近来都没来串门子,具体情况我们就不知了。
许知敏挂上电话,忧患的心悸未能平息。自实习后课业繁忙,又因平常皆是非节假日休息,都未能上大表哥家拜访。最近的一次,是在中秋节过后与方秀梅一同去的。方秀梅在席桌上口漏了她们被墨家邀请参加中秋宴。当时纪源轩脸色很冷,于青皖悄悄放下了碗筷。之后,于青皖曾找许知敏谈了一次,问及的全是有关墨家和纪家之间的事情。许知敏自然不敢随意揭露其中的矛盾,装起了糊涂。于青皖是明白事理的人,没再为难许知敏。
既然不能回家探望佬姨,或许该寻个空儿找大表哥或表嫂旁敲一下。
而在许知敏思量着这前前后后的事儿的时候,墨家一家人正赶赴嬷嬷的故乡西庄。
因嬷嬷回老家时硬是把手机归还给了墨家,临行前杨明慧拨了纪楚丽的号码,对方显示是空号。
杨明慧乍愣,心思事情愈来愈不对劲了。在嬷嬷回纪家后,墨家每次拨打纪楚丽的手机,均是陌生人接听,不是说嬷嬷在睡觉,就说嬷嬷和女儿去逛街。墨家始终未能与纪家人或是嬷嬷直接通上电话。本来想着,可能纪家对墨家仍心存芥蒂,故意不让他们接触老人。也算了,只要他们真心对老人好。然,现在完全与老人失去了联系,素以冷静著称的杨明慧不免着慌了。
“无论如何,都得去。”墨振面对妻子的犹豫,摆摆手坚决道。
杨明慧点头。这次墨家夫妇是排除万难,凑足了一个长假组织全家上门探望嬷嬷。何况,嬷嬷得的是绝症,此次再见不上面,以后更难说了。
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墨家四口抵达离西庄不远的a镇。墨家夫妇在一家旅馆略作休整,墨家兄弟先去西庄探路。
“哥,你说嬷嬷见到我们突然出现,会不会很惊讶?”墨涵兴冲冲地走在前面。
“会吧。”念及老人,墨深不觉咧开笑。
两人寻到嬷嬷临走前留下的纪家地址,见大门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拴住,一把大铁锁扣在了中央。两兄弟大吃一惊,没听闻过纪家搬家啊。
匆匆向左邻右舍打听情况。在一家杂货店,店主提及:“是搬了。搬到哪也不清楚。这小洋楼是纪家空着抵债的。不过,也奇怪,他们在三个月前老人过世后就搬了,小洋楼却至今未有卖出去。”
“老人过世?!”墨家两兄弟只觉五雷轰顶。
“是啊,纪楚丽的老母亲嘛。很好的一个老人家,从香港回来与一家大小团聚,却活不到三个月,可怜啊。——你们呢,是从哪来的,是纪家的亲戚?”
墨深张张口,说不出话,心口却是被千言万语堵得闷。眼眶涩痛,泪未能淌下,赶紧深吸口气,望到身边的弟弟。墨涵整张脸苍白如纸,双目空洞仿佛人失去了魂魄。
“墨涵!”他狠狠捏了捏弟弟的手。
墨涵喘出气,转过脸祈求道:“哥,这是骗人的吧?嬷嬷她——”
“不知道。”答着弟弟,墨深走到一边,紧张拨打母亲的手机。
在旅馆的杨明慧接到大儿子的这一通告知,惊呆了。三个月?!老人整整去世了三个月,纪家都没通知墨家。而且,期间墨家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可见纪家这次是铁了心,把事情做绝了!
杨明慧继而又想:以老人的病情,若坚持吃药和化疗,本来延上一两年是绝对没问题的。是什么使得老人回纪家后病况急速恶化,三个月就过世了。至于自己的丈夫,自从放了老人回去后不时表露出了后悔,就担心纪家没能好好照顾老人家,或是老人家回了纪家不开心。不敢想象墨振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杨明慧当机立断,嘱咐儿子:“马上打探老人安葬的地方。”
两兄弟于是在村里四处询问,得到的全是不明确的答案。老人出殡那天,仅有纪家人。老人安葬在哪,是土葬还是海葬、火葬,村里人一概不知。
“妈。”墨深再次与母亲通话,“都说不知道。”
杨明慧思索道:“试试问纪家的亲戚。对了,问问许家。知敏应该知道吧?”
这话出口,母子骤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显而易见,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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