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额,公司的事烦得他头大无比,儿子那边也出了事。去年,房地产市行最好的时候,他儿子贷了笔三千万的贷款给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想着房企行情好,等楼一盖好就能卖出去把贷款还上,看在铁哥们的铁关系上,做了假的抵押手续就把贷款给放出去了。没想到下半年开始房市一路下滑,开发行卖不出房,连给承
建商和工人的钱都没有。如今让有心人查到这项上,他儿子要是填不上这笔窟窿,那可是直接得往牢里送啊!三千万可不是笔小数目,钱国栋的钱都投在外面的产业上,一下子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现钱?就算是要变卖产业兑现,那也要时间啊!
这时候许澄来找钱国栋,要收他手上的股份,高于股市价格。
钱国栋愁得左右难为:从表面上看现在的肖氏那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那全是让许澄和周家人搞出来的,肖氏的经营情况一向很好,底子非常厚。眼下的这点困难等到郭宜敏把钱筹来就能解决。郭宜敏也说了,快则一周,慢则半月就有资金调过来。不看他经营这公司二十多年生生地把一家小作坊做成国际大公司的心血付出,不看他与肖家两代人四十年的交情,那也要看看利益啊。谁舍得把生蛋的老母鸡拿出去卖?可眼下儿子的事不是被人逮着了嘛,这两天里要是凑不够三千万,得那边把人往检查院一送,说什么都晚了!三千万资国有资金,他儿子又是体制在编人员,那要是往牢里一送,儿子就全完了!要是唯一的儿子没了,他攒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钱国栋四处奔波借钱,但在这节骨眼上,谁敢顶风险借钱给他?他不敢找肖业。这事摆明就是针对肖业才冲他来的,哪路人搞的事他很清楚。他要是找肖业,即使能筹来这三千万,只怕儿子的前途也保不住,顶多能落下轻判,涉及三千万资金的能轻判能轻到哪里去?
钱国栋愁得几天没睡着觉。
周悠悠在精神科住院部躺了两天,精神奕奕地回家了。她悠哉地躺在床上给许澄打电话:“阿澄,我出院回家了。”
许老板表示很忙,正在外面吃饭。
周悠悠暗暗嘀咕句:又是饭局啊!好吧,你吃吧。我等晚饭。胜利的喜悦总得有人分享不是?她的演技好吧?她哥的双簧和她唱得不错吧?总得来个观众鼓掌不是?这戏她又不能找别人卖弄,只得把许澄这个同一个壕沟里的战友拉出来让自己炫耀一下。周悠悠闲得无聊啊,难得的亲自亲着保镖去超市买菜等着许澄回来给她做饭。她买好菜,估计着许澄也该从公司回了,打电话问许澄什么时候回来做饭。
许澄一阵沉默,说:“我晚上约了人吃饭。”
“嘎?谁呀?”周悠悠的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呆呆地瞅着自己摆在餐桌上的那些刚买回来的肉菜。
许澄把钱国栋的儿子在银行的那点事向周悠悠说了。
周悠悠一听,懂了。人家许老板已经先她一手捏到钱国栋的把柄,正在那张罗着要办钱国栋呢。她的嘴巴一抿,说:“
那我煮宵夜,你晚上回来我请你吃宵夜吧?”
许澄说:“我今晚不回家,得到一发小的家里去。”
“耶?”
“她在通信公司工作。”
周悠悠眨眼,心说:通信公司跟你有毛线关系呀。呐,人家许老板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是没时间应付她,要么就是不爱应付她。她总得知趣不是?周悠悠“哦”一声,说:“那你忙。”挂了电话。
所有人都很忙,就周悠悠很闲。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许澄的电话过来了,问周悠悠在不在家。
周悠悠还趴在被窝里没起床,她抱着被子捏着电话说:“在家。”
“那我过去。”许澄说完挂了电话。
过哪?周悠悠愣了下,不想起床,依然趴在被窝里,伸手把自己撂在床角的那只软趴趴的大白熊抱枕捞回被窝里。
过了不到五分钟,保姆来敲门:“周小姐,许小姐来了,在客厅等您。”
呀?许澄来了?周悠悠扬起头,喊了声:“请她来卧室。”冬天赖床是件很幸福的事,她不想起床。周悠悠往窗外一瞅,今天的阳光很不错:要是许澄带她去遛狗,她就起来。说到狗狗,周悠悠又想起拣到的那只泰迪,医生说已经连续一周没烧了,犬瘟差不多控制住,再观查几天还没其它症状就可以接回家了。
敲门声响起。
周悠悠喊了声:“请进。”她趴在床上朝穿着一身正装的许澄望去。许澄施了淡淡的妆容,那一头垂直的长发盘了起来,几缕烫卷的发丝垂在耳畔,开阔的西裤随着她的步伐摇动,摇摇弋弋的仿若风摆扬柳,婀娜性感。她看得有点恍神,一般来说,许澄的形象都是娴形淡雅的知性美,这发型一变,就似含苞待放的花朵一夜开放,绽放出炫目耀眼的光芒。她笑呵呵地问:“许总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打算去哪呀?”算的正装,显然一会儿还要出门谈公事。
许澄立在床边嘴角噙笑地看着还窝在床上赖床的周悠悠,在竞争这么激烈的时代,能够赖床到近十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赖床的周悠悠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像条小狗趴在那猛摇尾巴,怀里还抱着只软趴趴的大白熊。卖萌呢这是?许澄说:“先找你汇报工作。”其实就是来通个气。“需要我等你起床吗?”她看了下手表,还有时间陪周悠悠耗一会儿。
周悠悠问:“你赶时间?”
许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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