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好些了没?”宫遥抚着云狐身上轻柔的毛发,甚是温和地问道。而云狐轻吼一声,落在宫遥耳里的却是一句人语。
“好多了,幸好你当时包扎和下药得当,本就好了不少,前些日子被囚禁了起来,虽住得不适,却也利于养伤,如今已然无恙。”云狐道。
“那便好。”宫遥沉默了一会,想想又道,“有些话在长生时不便说出,而今离长生已然数百里之遥,我还是想问你,你想说便说,不想便罢。”
云狐望着宫遥,未及宫遥问出口,她已然说道,“狐灵珠一直在我的腹中。”
“如此,我知道了。”
......
“宫遥兄,歇息够了的话,我们该走了。”只听白询从不远处说道。“好,这就来。”宫遥应道。
往东海一途已然度过了一日有余,诸位早间虽多有芥蒂,毕竟门派不同,难免起争锋之心,不过相熟之后也便好了许多,虽说不上团结一心,至少也算得上和谐。倒是其他三人对宫遥始终抱着好奇。
因为宫遥以年少而权重,修为莫测,以云狐为骑,又不争强好胜。甚至琦朔数次言语上的故意相激,宫遥亦一笑泯之,故作不懂。
其实宫遥也甚是苦闷,他哪能不懂琦朔的激将之意,此行作为长生代表,纵不能为长生争气,至少也不能给长生丢脸。他倒是想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立威立信。但他也知道,以他的修为,不出几个回合,就该扑地上摔个嘴啃泥了。
空惹得一场讥讽,还不如不作为。
本来众人想御剑去往东海,但宫遥带着一只云狐,其他人御剑,御兽亦实在是难以赶上云狐的速度,最终也只好委屈云狐载着四人。也是幸好云狐那庞大的身体,如同小山一般,多了几个人也半点不显拥挤。
“不知宫遥兄从何处收得此云狐?”
“嗯......在山上捡到的。”宫遥愣了愣,说道。
“哈哈哈,宫遥兄真爱说笑。”众人笑过则已,只当是宫遥不愿告知。
※※※
又数日。
“此处离东海不过数十里,我们便暂且在此落足吧。”云狐之上,宫遥对其余三人说道。“也好顺便查下是否有其他迹象。”
三人点头称是,为防引起太多注目,只御剑缓缓在偏僻处落足,而云狐亦缓缓化作兔子大小,被宫遥抱着,后来想想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只狐也实在别扭,倒是柚裳微莞一笑,很是自然地从宫遥怀中接过云狐。
一不经意,宫遥望向柚裳的脸,却是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陆何的话,一时有些脸红。脑袋里把自己打了一顿,絮叨想太多不正经的东西,惹了人家会被打死了。
既是落足,自然要找一间住处。
这个小镇名为安渔,向来与东海岸边的渔业有所来往,遂素日往来商旅不少,倒也甚是繁华,酒馆客栈亦不在少数。
众人便就近找了一家,安置好住处,便在楼下点好酒水小吃,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正坐下,却听见邻座有人谈及东海话题。
“嗨,你们不知道,那怪兽啊,生得一副又像鱼又像牛的模样......”
“我去,那到底是像牛还是像鱼啊?”
“你别打岔,三分像鱼,七分像牛,又长着一条蛇尾,还有一对翅,嗨,那家伙,一甩尾巴,便是巨浪;一振翅,就是狂风。渔船哪经得住这番折腾,我听说,现在东海已经连一艘大点的渔船都不剩了。”
“哎哟喂,怪不得近来这鱼价贵了许多。”
“你们知不知道,近来镇里多了一批难民,就是从东海那边过来的。县老爷本来还不让进,说道是担心引来那只怪物,后来人太多拦也拦不住。”
数人听到这,倒是引起了一番兴致,宫遥亦起身准备过去套套话,顺便问问那些难民如今住在何处。却又忽闻一声重喝:“荒谬!”
正侃侃而者话到嘴边就被打断。一时蹙眉正欲发火,一扭头却见是个趴在桌上喝酒的醉汉,也便没再发火。
“且不说鯥本陵居,冬死而夏生,而今夏未至,论时论地,东海都不可能出此凶兽。一群愚民,只知糊弄是非,全然不知真假!”
“你在说谁,你再说一遍?!”
“我并未指谁,我在是指在座的诸位,包括在那边几个人。”醉汉所说的后者显然是指宫遥一行人。“尽是愚......”
“嘭!”
未及醉汉说完,已然被一拳打翻在地。这般得罪人的话,说出口被打也半点不出人意料。连白询也有些愤然,只是被宫遥拦住了。
“此人不简单。”这句话被宫遥说出口时,其余三人和云胡都有些诧然,不知其从何看出这个满身酒味的醉汉哪里不简单了,在他们看来,眼前明明就是一个无半点修为的凡人。其实宫遥亦然,他本也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普通醉汉。
直到李霄浮现在宫遥身边时,一刹间竟有种被醉汉看到的错觉,哪怕是在长生掌门萍素的身边时,他也从未这样过。
许久,当众人散去,宫遥一行与醉汉相对而坐,连宫遥也诧于眼前这人的脸上竟无半点伤痕,明明方才还被好一顿胖揍。
“冒昧,敢问阁下名讳。”宫遥试问道。
“在下乃神启一氏,名单一个黎字。”醉汉此时似乎已无半点醉相,正襟坐道,也许宫遥没有察觉到‘神启一氏’几个字从醉汉口中说出时,他项上的玉石振动了一下。但其接下的一句,却是令宫遥深凝瞳孔,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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