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了哽咽:她的长安终于觅得良人,不必,再跟着她这个没用的母亲在这里受人欺凌迫害......真好。
长安窝在娘亲温暖的怀里,手里还紧紧抱着将成的嫁衣,听娘亲这么说,想到那个人,不由红了脸,可还是抑制不住的笑,轻轻在娘亲的怀里蹭着。
又过了一月,嫁衣终是制成了,长安看着,脸红红的笑......那人已走了近一年了,应是快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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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此时,黄沙漫天,凉意刺骨。
楮池苏跪在冰凉的地上,身后是随他跪着的一众将士身前的宦官用刺耳的声音念着皇榜:“楮王池苏,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今有谏臣上书,证据确凿。朕念在楮家多年战功,免以极刑,赐自刎于此,不日执行。钦此!”
话音刚落,身后就有将士不服,愤然起身:“我家将军忠义天地可鉴!怎容你在此胡说!皇上圣明,怎会轻信奸臣谗言!”
那宦官却一脸自得,完全不受威胁,笑盈盈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楮池苏,说:“楮将军,接旨吧!”
身后又有更多的将士站起反抗。
楮池苏却平静着,依然跪在地上:“还请皇上明察,池苏未曾有过造反之意。”
“呵呵,”那宦官却轻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完全无视身前众将士怒红的眼睛,讽刺着说:“皇上托我给将军带个话,若将军抗了这旨,自有万千将士护你周全,可这大周国,从此再无长安。”
楮池苏眼瞳猛的一缩。
微闭上眼睛。只缓了片刻,便睁开了那双绝世无二的眼睛,里面全是淡然与从容。轻扯了嘴角,笑意再嘲讽不过,双手高举,结果圣旨:“臣,遵旨。”
当今圣上哪怕是心胸再狭隘,他也从未想过,一代君主会用上这么不入流的法子。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用的法子,一下子就直击他的软肋。长安想必此刻已经在他手中,若是自己不死,怕是要的,就是长安的命。上京城距此千里万里,他......根本救不了她。
“将军!”“将军!”“将军!”身后将士不敢置信,一个个瞪红了眼看着楮池苏手中的圣旨。
“将军!反了吧!当今圣上心胸狭隘,昏庸无道,眼里根本容不得忠臣良将!再这样下去,大周国迟早要拜在他手里!”
“是啊!将军,如今是因为有你镇着,北方蛮族才不敢入侵,若你......那怕是我大周国就要遭受连年战乱之苦了!”
“将军!”
楮池苏却缓缓抬了右手,示意他们静下来,在众人的目光下从从容容的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前襟,就好像要被赐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转过来,眼里面容都是一贯的镇定从容。沉声问他身后的将士:“告诉我,做我大周国的士兵,第一要则是什么?”
所有人都震住了,无人敢说话,周遭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
楮池苏继续说,眼睛扫过这些誓死跟随他多年的兄弟:“是忠!是无论何时何地,死也不变的忠诚!你们,是这个国家最厚实的保障,如果连你们都不忠,那么我大周国才是真正的岌岌可危!忠君,是我们作为一名将士永远不能放弃的信仰!”
“你们现在,是要造反吗?是要用你们手里的刀剑砍死自己的兄弟吗?”
寒风瑟瑟,他话音落下,无一人敢置一词。
是的,在他们刚入军队的第一天,眼前这个人就曾这样告诉过他们:忠诚!是大周国将士死也捍卫的信仰!
“今,楮池苏死不足惜,但我各位大周将士,还望你们可以继续拿起手里的武器,保卫自己的民族和所爱的人。楮池苏就此,谢过各位。”
语毕,就是深深一躬,敬这些以生命捍卫祖国的英雄。
都是些常年随军的大粗老爷们儿,却在他这一躬里纷纷红了眼眶。
楮池苏直起身,看着眼前红眼的兄弟,说:“楮池苏在此,卸下楮王身份,只一平白布衣,还望各位,予我葬于此罢。”
眼前的将士们红眼,猛的点头,却是谁也不敢再提造反二字。
楮池苏轻笑一声,接过宦官命人递来的剑。心里想着,他的傻姑娘是不是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娶她呢?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嫁衣做好了没有......以后他不在了,她的父兄会不会欺负她?
早知道这一来就再也回不去了,那天......应该抱着她再亲一下的......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娶到了,可是......却再也不能相见。
他举起剑,抵在自己脖子上,剑气逼人。
利刃轻划过脖颈的时候,周围尽是一片哭喊,他的心却安宁着,眼前映出那天的画面......他初见她的那天。
那天,也是极盛的桃花,她穿着淡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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