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发了狂,一刀又一刀刮在画上,纸张再也经不起这样粗暴的对待,从中裂开变成两半。他看着掉落的画卷,平平静静的踹到一边,然后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副崭新的挂上去,再次折磨起画来。
“可我们不换方法,你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江山!”墙那边的人好像着急了,“殷珏深不是个善茬,小小年纪,手腕强硬,抓反党一抓一个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完蛋!”
“那就完蛋!”
“你!冥顽不灵!”那边传来甩袖的声音,恨铁不成钢,话音一转,“我已联系了北阿,前几年殷于学一心修道,殷珏深还未成气候,让他们蠢蠢欲动。虽说十多年来进步飞速,可到底是小国,目光短浅,只想占些边境领地罢了。”
“你的意思是?”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近墙边,认真听着。他心知,那人也不是真的想让他放弃,不过是试探罢了。
“两国开战,在民间宣传皇帝一心修道,妄图长生不老。忽视百姓、失边境之地,给大崟蒙羞。”
“哈哈哈哈好!”男人听罢,抚掌大笑,“可你不怕北阿在我朝将士手里根本讨不到好?”
“朝中能人皆为文臣,殷珏深还未登基,正是要立功的时候。十六岁,嗤,”墙后的人轻笑,讽意明显,“年少轻狂,到时怂恿一下,便一股劲儿的要上战场了吧。只要他去,我们就可以使些计谋,让他再回不来。”
“那时候,殷于学就再没有机会把自己摘出来了。”
男人思虑一会,朗声大笑。墙那边的人从笑声中知道,男人已经同意了,也笑了起来。
*
素净的宫殿里,弦歌正抚着额,感觉自己颞处突突的跳。雅意没什么拘束的坐在她旁边,脸上不但不见冰霜之色,反而笑嘻嘻的。
下面跪着躺了一晚上不敢睡的于氏,正声泪俱下的请罪。
“娘娘,并非是妾不尽心,皇子殿下昨晚、昨晚根本就没到妾的房中啊……”于氏哭得梨花带雨,眼中布满血丝,眼下青黑,一看就知道没休息好。
“行了,行了,”弦歌头疼死了,听到于氏哭更难受,“本宫也没说降罪于你,你哭什么。一会宫人会给你些奖赏,带着那些回去吧。”
“娘娘,妾知道是妾做的不好,求娘娘不要敢妾出宫,娘娘!”
一听到要出宫,于氏心都凉了。她今日来丽妃宫中本意是告状,表达自己独守空房一晚的委屈,却没想到荣华富贵没见着,反而连宫里都不能呆下去了。
“怎么?你是还有些别的念想?”这样的人弦歌看多了,在皇上还没入歧途的时候,多得是心思不纯的人。于氏这样的小心思,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不该肖想的事就别强求,”弦歌变了个脸,冷冷道,“别到时候什么都没捞着,命却没了。”
“娘娘恕罪!”于氏也不是个胆子大的人,一听到威胁,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了。身外之物确实重要,可小命只有一条。皇宫之内,人命最贱,她还想好好活着,“妾告退。”
于氏一走,弦歌就像瘫了一样,架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说你,你做什么要来这套,惹了皇子不高兴便罢了,到头来还得收拾自己的烂摊子。”雅意食指点着弦歌的额头,幸灾乐祸得很是高兴。
她、闻知、弦歌自小一同长大,如亲姐妹一般,素来是没什么礼仪规矩的。闻知不在了,她越是珍惜和弦歌的感情。
“你还敢说!”弦歌眉一挑,眼一瞪,“难怪让你传话你不愿,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个禁区!有你这么对姐妹的吗?”
“我可是跟你说了,皇子最是喜爱奶娘,一切以奶娘的心意为重。你却不听,这能怪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弦歌气急了要打她,“你就是故意害我!”
“才不是,说不定皇子殿下正感谢你呢。”
“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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