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林紫竟然觉得眼睛都有点模糊了。
林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户外并没有风,街边的绿植静静矗立在远处，纹丝不动。
“煮汤还要走神？”
秦细沫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林紫回过神来转过身，抬眼就看到秦细沫脸上一抹嫣然。
“透透气而已，”林紫神色自若，走到汤锅跟前，拿起木勺稍微舀起一点，用手掌托着小心翼翼地送到秦细沫嘴边，“你尝尝咸淡是不是适中？”
秦细沫眼角带笑，看了林紫一眼，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只微微低下头，嘴唇触到木勺边缘，细细地嗦了一口，然后便赞道：“很好喝。”
林紫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夸自己厨艺好吗？”
秦细沫不在乎地承认：“红花还需绿叶配，如果没有你负责调味也不会这样好喝。”
林紫一边拿过汤碗盛着，一边说：“我只是沾你的光而已。”
秦细沫正要说话，薛雪儿突然从门外探进半边身子，说：“夫人，我先带客人出去了。”
秦细沫眼睛盯着从汤锅里慢慢渗出的白色汁液，漫不经心地点了头，薛雪儿这才微微一笑，顺便和林紫道了别，飘然离去。
房间重现恢复安静。
林紫瞟了秦细沫一眼，秦细沫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林紫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也是这样，秦细沫在处理私事的问题上一向分明得很，尽显成熟和大气。
所以，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
林紫觉出自己有点失落，虽然她才不是那种缠着人要交代前后一个月所有行踪和通讯的性格，但是无论如何，如果对象是秦细沫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想什么不知道吧。
话说到这里，林紫这才想起来，其实她对秦细沫还是一无所知。
比如秦细沫的父母亲在哪里，秦细沫在嫁到林家之前在干什么，秦细沫对于今后有什么打
算……
诸如此类，她统统不知道。
林紫抬头看了秦细沫一眼，秦细沫很快察觉到林紫颇有深意的眼神，很自然地迎着，问：“怎么了？”
林紫忍了忍，终于还是说：“没什么。”
秦细沫就是这样的女人吧，除非她愿意主动交待，否则你就算露出哀怨了千百年的眼神，她也不会动容半分。
这是秦细沫的优点，也是秦细沫的缺点。
凡事不勉强，这对林紫来说是早就形成的自然而然，无需理由，亦无需证明。
林紫下学之后的习惯是到校园门口等秦细沫，但是今日秦细沫发信息说会晚一点才到，林紫正想到图书馆逛一逛，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几个男学生缠着乔芝琳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要是换做其他教授，大抵找借口遁走就是，但乔芝琳偏偏是温润如水的性格，始终莞尔作答，毫无倦怠之意。
林紫的目光在乔芝琳身上一扫而过，本想打过招呼再离开，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只擦身从几人身边过，没想到乔芝琳叫住她：“林紫同学。”
林紫停下来，目光沉静：“乔教授。”
乔芝琳微微一笑：“你放学了？”
林紫点头：“是。”
乔芝琳说：“这有几位同学问的问题正好是你擅长的领域，你是否愿意代替我解答一下？”
林紫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乔芝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看看距离和秦细沫相约的时间还早，林紫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吧，我试试。”林紫只好答应。
乔芝琳笑意不减：“谢谢。”
谈话因为林紫的加入变得更加热闹，乔芝琳似乎更愿意做倾听者的角色，当林紫说话的时候她总会微笑着看着林紫，看起来很向老师对得意门生的赞许和鼓励。
林紫只在语气转换之间眼神会扫到乔芝琳，只是每次眼神转换之时都会看到乔芝琳专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在审视一件艺术品。
虽不烁人，却总叫人难安。
林紫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林紫抱歉地说：“对不起，乔教授，我现在要回家了。”
乔芝琳点点头，几位男学生恋恋不舍，但仍然只得离去，乔芝琳这才对林紫说：“你说要回家？”
林紫看了看乔芝琳：“怎么，觉得有问题？”
乔芝琳笑笑说：“不是我多管闲事，不过总觉得好奇。你要回的家，不是从前那个吧？”
林紫说：“当然不是。”
乔芝琳顿了顿，看了看林紫说：“小紫，你有在意的人了吗？”
林紫愣了愣，抬眼看乔芝琳，乔芝琳的神态一如既往平静闲淡，只是眼角并不像开心时候那样会上翘。林紫想了想，对乔芝琳说：“是。”
乔芝琳吁了一口气，抱肘看看林紫，忽然扬起嘴角笑了笑，看了看远处不知具体形态的风
景，说：“快去吧，她等你应该很久了。”
林紫看了乔芝琳一眼，说：“你……”
乔芝琳微微一笑：“有机会请我去你家里喝茶。”
林紫点点头，转身离开。
就算没有回头，林紫也知道这个时候乔芝琳在看她的背影。
乔芝琳在想什么呢？
林紫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所以，现在并不适合回头。
也不适合说再见，抑或告别。
林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薛雪儿已经在等了，薛雪儿看到林紫微微一笑：“大小姐，沫姐有事来不了，所以我就来了。”
林紫点头上车，刚驶到主干道薛雪儿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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