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朱进淼悄悄地来到赵红娣身边,俯下身子哄她回家。
赵红娣将朱进淼推开,依旧趴在货架上,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红娣,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这里不是你哭的地方。我哭豺狼笑,你知道吗?”说完,朱进淼再次伸手去拉赵红娣。这回赵红娣没再反抗,用手捂住嘴,独自往家跑去。朱进淼紧随其后。
看到这样的场景,有的业主有些难过,然而,这些难过又瞬间被长期积压的怨恨吞噬。
宋广强抬着货架正好看到:“今天终于把他的威风打下去了!这样的下场,活该!”业主们扬眉吐气,心中充满了无比的喜悦。
回到家的赵红娣趴在沙发上痛哭流涕。见朱进淼回来了,火冒三丈:“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赵红娣阴沉着脸用手指着朱进淼大声嚷道。“当初我就提醒过你,船能载舟,亦能覆舟,可你听不进去,非要再赌一次,这下好了,我们输得倾家荡产!”
“这能全怪我吗?是严浩他们一步步逼得我走投无路才到这一步的。当初我也想赢,想抓住他们一盘散沙的机会,多赚点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他说这话时,眼神落寞,犹如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
“朱进淼,事到这一步,你还怨天尤人。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吗?就是永远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永远没把几百个业主当回事,一直坚信不疑地认定他们就是虫!”赵红娣满脸伤痕继续说道:
“眼前的惨状,都是由于你对业主的过度索求造成的。其实,幸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你感受的那样。即使你这次赢了,我们当二房东赚了钱,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幸福,因为这种所谓的幸福是建立在业主痛苦的基础上。做生意靠的是凭正当经营赚钱。”
面对赵红娣的指责,朱进淼没再吭声。他瘫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颓废地闭上眼睛,双手搭在两腿上,心也是针扎般地痛。我还有什么资格和她吵呢?这个女人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嫁给自己,和我一起艰辛创业近20年,生儿育女,福没想到,罪到受不少。好不容易有了点积累,现在又回到一贫如洗的原点!想到这,朱进淼的眼睛湿润了。
赵红娣生来就是个心肠软的人,看到朱进淼这般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自己仍在那里伤心地哭泣。
朱进淼走上前去,从桌子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了她。十分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两行热泪从朱进淼苦涩的脸上流了下来。
中午11点多了,大家个个满头大汗,筋疲力尽。
任总买来几箱矿泉水送给大家喝。
“大家辛苦了,现在回去吃饭,下午2点继续清场!”严浩宣布。
当衣服湿透的李春生刚跨进门时,正在忙饭的杜鹃惊呆了:“你头和身上怎么都是血?”
“唉,撬货架时被玻璃片扎的。没事,现在都凝固了。”李春生说完,拿了条毛巾到水池边去了。
李春生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电风扇前吃完西瓜,把上午强行清场的场面绘声绘色地将将给杜鹃听。
杜鹃拿来创口贴给李春生的伤口贴上。
“伤口这么多,赶快到医院去吧。”杜鹃看着李春生心疼地说。
“哎呀,你怎么也和业委会的领导那个叫,叫……叫刘国强的说一样的话呢?我有那么矫情吗?”李春生望着杜鹃说。
一听到刘国强的名字,杜鹃的心“咯噔”一下,心跳也骤然加快。
“那个刘国强还挺关心人的,是个好人。当时坚持要送我去医院。其实我们在工地上出现这样的小伤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李春生说完后继续吃西瓜。
李春生的一句“他是个好人。”一下子点燃了杜鹃对国强的思恋之火。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你还不抓紧吃西瓜,傻愣着想什么呢?”李春生拿着一片西瓜递给杜鹃说。
“我们今天真痛快,不仅把朱进淼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还把他的货架给拆了,温商进驻的最大障碍给清除了。”缓过神来的杜鹃连忙说道。
李春生接过话连连称是。
董莉来到严浩身边:“我叫大哥把阳阳接到奶奶家去了。我要到医院吊水。”说完,满脸通红的董莉来到路边打的直奔诊所。
到了诊所后,医生一检查惊讶地说:“你体温39.5度。除了吃药,最好打点滴。”
“那就抓紧打点滴吧。医生,现在已经12点多了,你将我吊水的开关开大点,确保在2点之前将2瓶水吊完,我下午有事。”董莉恳切地说。
“人家都要开小点,人舒服点,你却别人相反,到时人会心悸不舒服的。”医生说。
“没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董莉躺在床上尽管盖了被子,但仍哆嗦不停。
严浩由于没时间照顾,只好打电话让其嫂子来诊所照顾董莉。
任总等业主代表在一家快餐店边吃饭边商量下午的清场的事。
刚到店里,严浩从包里拿出香粉和毛巾,对刘国强说:“国强,你帮我擦擦汗,再拍点粉,腰部给汗腌痛死了。”当严卷起衬衫,艰难地将腰带取下时,在场的业主惊呆了:严的腰部由于腰带束缚太紧,加之夏天出汗多,他腰部的皮肤又红又肿,有的地方溃烂出血,就连腰带上也沾满了鲜血!
“哎呀,严主任,你的腰部怎么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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