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扶上马车,祈愿道:“郁郁青青,长过千寻。”
绵延的马车在渺渺青碧里前行,最后一辆缓缓的停下,青袍锦带的身影站在我面前,他苍白的脸镌刻在我眼里,黑漆漆的眼凝视着我。
我的眼印在他眼里,他的眼刻在我眼里。
风摇乱头上的金步摇,拂起长长的衣裾,我仰起头与他对视,无比平静,轻声告别:“再见了,如意。”
他突然笑的耀目:“如果有一天再相逢,无忧有什么对我说的?”
我摇摇头。
他俯在我耳边,轻声道了一句,冰凉的唇像轻羽掠过我的脸颊,尔后无声的离去。
一切和以前似乎没什么区别,一切都再不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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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从雪一身疲惫的从额勒苏芒哈地归来,阿椮看重额勒苏芒哈地的青盐,这是北宛唯一的产盐区,只是行重路远困难多多,产盐量还不够整个国家的用量,致使北宛还有一部分的盐要从宋的互市中购买,阿椮打算兴建盐场借此摆脱互市的桎梏,另一方面,盐之大利可以国比,阿椮让薛从雪深入额勒苏芒哈地筹谋盐场之事,也默许他在额勒苏芒哈地寻找朝夕。
可薛从雪失望而归,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失望,所以见我的时候神情也异常平静。
我问他,为何不肯放手。
他反问我,放手即可解脱?如果可以,又何必痛苦到现在。
我无语噎住,薛从雪一身精明算计,若不是他,朝夕何必避在额勒苏芒哈地近十年。
铭瑜走后,王府又恢复波澜不惊的日子,阿椮体贴,怕我乍然不习惯这样的清寂,把卷宗搬到了书房,也常央着我在一边陪他钻研,我于国事并未兴趣,偶然为他研研墨斟斟茶,倒惹得他常故做出受宠若惊的姿态惹我发笑。
因此夜寝的时候,常是我盥洗之后躺入床间,他熄灭了长檠亮烛,只点着一盏小灯在帐外看卷宗。
我常隔着帐子望着他模糊的背影入眠,有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惊醒,唤他一声阿椮,他回过头回我一声,又继续埋头研究他的卷宗。
睡梦里发丝瘙痒,我睁开眼,阿椮含笑倚在床沿,握着我的一束发,在我脸上晃动着。
我抢过头发:“不早了,早些睡吧....”
他反倒落了一个轻吻在我手骨上,灼灼的盯了我一眼,牵着我的手拂起宽松的衣袖,亲吻从指尖一路蜿蜒而上。
最后游离至我的腮边,轻轻覆住了我的唇。
我扶着他的肩,本要推开他的手轻轻落下,虚拢着搭在他肩头。
他顺势俯身而上,揽着我的腰滚入他怀中,阿椮的气息浓浓的灌入鼻尖,温热的唇紧贴着,以舌尖一点点描摹我唇的形状。
这样暧昧的春夜,一切都发生的顺其自然又合情合理,我轻轻的闭上眼,任由他的舔舐吮吸,他的唇柔软干燥,舌探入我口中,勾逐着我的舌,相缠相偎。
突然就这么热,阿椮的呼吸急促起来,翻过身贴着我的身躯把我压在了身下。
他放开我,指尖轻触着我的脸颊,郑重的道:“无忧,我不想再后悔了。”
我平静的睁眼望他:"好."
他深深望我一眼,复含住我的唇,手从腰侧下滑,推高了我的腿勾住他。
我承受着他的吻,裙被高高撩起,我颤抖着去碰他的手,却被他五指交错握住,带着解开身侧的衣带,滑入衣内。
他松开我的唇,唇游离至我的脖颈,吸吮着我的颈子,耳后,种下一个个的热吻,炙热的手所经之处,惹起肌肤的一片片颤栗。
他覆住了我的柔软的起伏。
“阿椮...”我惊呼一声,紧紧的控住他的手。
我第一次觉得阿椮是如此的陌生而炙热,充满了,危险。
“别怕,无忧...”
我望着帐顶,强忍着自己不要闭上眼。
阿椮灼灼的盯住了我,支起身子解去身上的衣裳,跪在我腿间。
他有着男人至柔至刚的身体,完美的如一块碧玉。
我握住他要褪下我裙裳的手,抖着嘴唇道:“有灯,太亮了。”
我想要看不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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