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冯家冲,不像冯一平时候那般阴冷萧瑟,各家在房前屋后种的那些常绿的树,阳台上、屋上的那些花盆,还有路边的行道树,给村子里增添了很多靓丽的绿色,来往的男女老少脸上笑容,更是给这个冬天,增加了几分温暖。
阿曼达穿得圆滚滚的,牵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池塘边的路上。
“妈妈,我热,”才刚出家门没多远,她就。
第一次回到爷爷奶奶家,她整天都闲不下来,连下雨天都要大人打着雨伞带她出去玩。
一直动个不停,每天比在硅谷出汗还出得多,那是真不觉得冷。
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冷叫你奶奶觉得你冷,冯一平时候,一到冬天,都被套上三件毛衣,对这个还不到两岁的宝贝大孙女,那更是不放松。
如果只看阿曼达的打扮,一准会以为她这会是在严寒的东北。
对此,黄静萍也无可奈何,在黄家铺,她就跟自己妈妈过一次,她又不冷,不用穿那么多吧!
结果被妈妈好一顿数落,什么时候不留意,等长大了这毛病那毛病的……,孩子不懂,你还能不懂吗?
还你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照顾的,你看看,你现在出落得多好?
她还能什么,妈,其实,现在的冬天没有我们时候那么冷?
爸妈他们才不认这个呢!
现在到了冯一平家,她就更知趣的不什么,梅秋萍他们让阿曼达多穿些,她就给她多穿些,反正镇里就有自家的服装厂,压根不用愁衣服的事。
她觉得有些电视里的情节,比如儿媳妇带着孩子回公公婆婆家,结果因为养育孩子的事闹得不欢而散,太矫情,太做作。
实话,孩子在爷爷奶奶家能呆多少天呢?在这些日子里,就按老一套的那些习惯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把衣服敞开,”
“哦,”阿曼达摘下绒手套,努力了半天,就是解不开外套上的扣子。
身上也穿着一件黄色毛衣的糖果,颠颠的跑回来,也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我来吧,”黄静萍蹲下来,帮女儿解开扣子,“这次妈妈帮你,以后都要自己来啊,”
他们俩对这个女儿,打起就不娇惯。
“哦,”阿曼达牵着糖果身上的毛衣,“走咯,”
“靠路边走,”黄静萍在后面嘱咐。
现在冯家冲的这条路上,经常有车来往。
当然了,阿曼达就是和狗狗在路上乱跑也没什么,所有的车,从乡里拐上到村里的这条路以后,都是龟速。
其实孩子都被大人教育过,要靠边走,不要在路上乱跑,但路边人家的猪啊狗啊鸡的,对这条路,可很有主人翁意识,习惯性的把马路当成自己的地盘,而且屡教不改。
你开快一,搞不好轧到的就是自家的鸡狗,所以不管是开车的,还是骑车的,都有这个自觉。
“嘀嘀”一辆面包车缓缓的在路边停下,车窗摇下来,一个黄静萍叫不出名字,只知道他是村里人的大哥探出头来问,“又去幼儿园呢,”
“是啊哥,你这是刚回来?”和冯一平一样,这些不认识的,黄静萍现在也是见男的就叫哥,见女的就喊姐,反正不管是按冯一平的辈分,还是现在通行的礼仪,这么叫肯定不会错。
“这个姑娘,将来肯定跟他爸一样不得了,这么爱学习,我家的那个家伙,现在每天早上恨不得要用鞋底赶着他,他才会去学校,”
黄静萍叫不出名字的那个大哥干脆从车上走下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她啊,就是难得遇上这么多同龄的孩子,”黄静萍,“不定等到她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想去,”
阿曼达在村前村后跑遍了,现在最喜欢的去处,就是村幼儿园和村学。
不过,学的那些家伙们,在新奇了几天之后,都不太乐意跟她这个不玩,她的玩伴,就集中在幼儿园里,于是这些天,上午下午,她都去幼儿园报到两次。
刚才那个大哥的话,什么这么就这么爱学,长大了一定跟她爸一样成绩已定好之类的话,村里不少人都在冯振昌和梅秋萍面前过,也让老两口脸上挺有光彩。
“我可以打包票,她肯定不会,”那位大哥摇头,“这家伙,比她爸时候都乖,”
“来,看看这是什么,”大哥在阿曼达面前蹲下来,打开手里的袋子,“这个你肯定没吃过,”
阿曼达好奇的一看,里面是几串卖相并不好的类似冰糖葫芦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们这的特色,外面有钱都买不到,”他拿出一串递给阿曼达,“尝尝,肯定好吃的,只一酸,好甜的,”
“真不错,”黄静萍尝了一个,酸甜适中,甜里带着一酸,所以甜显得更甜,果子里的水分适中,清爽醇美,真不是外面的山楂做的冰糖葫芦能比的,“阿曼达,你吃吃看,”
“这个,是大哥你自己在山上采的吗?”她指着那果子。
“割稻子的时候在山上采的,就放在屋后的窖里,前两天拿出来,觉得味道还算好,就自己做了这几串试试,喜欢是吧,喜欢就都拿着,家里还有,明天我再做,”
见阿曼达喜欢吃,那大哥高兴得脸上堆满笑。
“大哥,不用麻烦,这么些就够了,做出来的那些留给家里的孩子,”
“哎呀,他们年年都有得吃,就是我们的这个丫头,”他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摸了摸阿曼达的头,“很难吃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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